黑衣人拿出方才从李扶摇身上偷来的钥匙,接着一阵锁孔转动的声音,屉子咔哒一声被翻开,然后,黑衣人从中摸出来一个眼熟的铜盒。
不知何时,一抹乌云缓缓笼住了西沉的月,暗影缓缓伸展,包裹了整座大殷宫。
从国库预付银两不是小事,故而必必要天子亲身盖上玉玺,才气变更库银。
正要再问,冷香却俄然起了狐疑,高低打量涂灵簪很久,惊诧道:“莫非你……你不是秦相的人?可你明显,明显是他安排过来的!”
见黑衣人并没有伤害到李扶摇,涂灵簪松了一口气,持续躲在角落里。她倒要看看,此人到底要偷甚么东西!
只不过,秦宽要她来偷玉玺做甚么?
待烟雾散尽,门外的黑影悄悄推开门,潜了出去。涂灵簪几近要竖起活络的双耳,才气捕获到此人的脚步声,看来,这个不速之客的功力不低。
他看着她,如同在核阅一只蝼蚁,眼神比万年积雪还要阴冷。
涂灵簪看了眼她手中的弯刀,沉声道:“你不是中原人。”
冷香被涂灵簪用身材监禁住,逃脱不能,只能仓促侧头遁藏,‘嗤’的一声,匕首扎进了她的肩膀,差一寸就会堵截她的颈动脉。
涂灵簪躲开刀刃,旋身绕到冷香身后,一手锁住冷香的手臂,一手将匕首狠狠朝她刺去,同时大喊道:“有刺客——”
正巧她好久未曾活动筋骨了,不如就拿这黑衣人来尝尝手罢!
涂灵簪受伤吃痛,却不避不闪,左手死死地抓住冷香持刀的手腕,不让她有机遇逃脱,右手趁机将匕首狠狠朝冷香刺去。
窗外那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摸索半响,接着,一杆尖细的竹节刺破窗户纸,吹出去淡淡的红色烟雾。
涂灵簪失神地望着面前这个熟谙而陌生的男人,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视野越来越恍惚,终究,坠入了无边的暗中。
涂灵簪从冷香口中的只言片语能够推断:秦宽或许并不满足居于幕后,他想要获得玉玺,取而代之。一旦秦宽顺利拿到玉玺,李扶摇这个傀儡天子便没了用处,只能成为一枚弃子。
来仪殿日夜有重兵扼守,这个黑衣人却能越太重重设防潜入寝殿,若非武功极高,那便只要一个能够——内贼。
冷香涓滴没成心识到涂灵簪在套她的话,只捂着发麻的手臂道:“你别意气用事!如果坏了秦相的打算,你我都得死!”
两人在黑暗中无声地过了二十招,涂灵簪体力不支,落了下风,冷香逼杀上来,招招致命。垂垂的,涂灵簪被逼至角落,接着,冷香一刀砍在她的肩上,鲜血几近当即就淌湿了半只手臂。
或许,今晚他如同冬眠的猎人般,躺在床上看了一场好戏。
抢功绩?莫非,冷香将她认成本身人了?
她这具身材力量不敷,功力尚浅,只能依托活络的招式取胜。如果一击不成,便极易被对方看出马脚。
如此想着,她顺手抄起家边案几上的一个香炉,朝那黑衣人扔去。
涂灵簪看着刚才被她抓住的右手,眉头垂垂蹙了起来。
他听着她们的说话,看着她们厮杀,看着她在挣扎……然后在最后关头脱手,给这段好笑的诡计来了个标致的末端。
涂灵簪眼睛一转,侧身躲开她的进犯,随即手肘一顶,狠狠地撞在冷香手臂的麻筋上。冷香吃痛,震得匕首从她手中飞了出去。
涂灵簪畴昔拍了拍她,问道:“冷香,如何了?”
莫非秦宽想取而代之,本身做天子?
那黑衣人一愣,拔出匕首做出防备之态,咬牙道:“是你!”
“春寒料峭,是要谨慎些。”说罢,涂灵簪伸手,想要去摸索冷香额头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