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抚摩着博古架上一盆金丝玛瑙镶嵌绿松石的宝石盆景,“玉贞,你想要甚么,朕只要能办到的,向来不会让你绝望。哪怕你想要天上的玉轮,朕立即会让人在宫中搭一座高台。你另有甚么不满足的,非要和老二联手?”
宫人老诚恳实答道:“皇上没说,不过奴婢听人说,是西宁国的使团把公主接走的。”
江玉贞讽笑一声,面色有些狰狞:“皇上的宠嬖,哪有悠长的时候。臣妾当然要早早为本身筹算,归正等大皇子即位,必定没有臣妾的容身之处,还不如干脆豁出去,如果能搀扶二皇子坐上金銮殿,臣妾才气保全本身。”
说到这里,周慧帝脸上扬起一丝笑容,可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在朕的内心,母亲是天下上最和顺仁慈的人,她仁慈宽和,宫里统统宫女和寺人都喜好她,尊敬她。”
江玉贞倚在美人榻上,环顾一眼本身的寝房,这是她幼时不敢期望的繁华豪华,当时候她整天在江边打渔织网,所求不过是三餐温饱。进宫那年,她是多么纯真而稚嫩,只因为皇后顺手赏她几匹绫罗绸缎,就欢畅得眉开眼笑,夜里躲在被子里偷偷乐。
“不。”周慧帝摇点头,看着江玉贞的目光尽是绝望:“把康儿送到傅家,把西宁国的公主接进宫里,不全然是为了防备你,你还不明白吗?如果康儿在椒房殿长大,不止傅氏,统统人都会仇视他,妒忌他,正如你所说,一旦朕分开人间,衡儿继位,康儿作为最受宠嬖的庶皇子,他的处境可想而知。”
卫康的伤看着凶恶,实在不算特别严峻,他之以是会晕畴昔,一小半是因为疼得短长,首要还是被周双君给吓着了。
宫人们立即分头赶往椒房殿,到底还是迟了一步,眼看着傅皇后推开侍卫,一脚踏进椒房殿,头也不回地冲进阁房。
周慧帝现在也在椒房殿里。
江玉贞咯咯一笑,笑声在满室珠玉中回荡,“她不是臣妾的女儿,臣妾为甚么要顾忌她的感受?臣妾只晓得,皇上您不但夺走臣妾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小皇子,您十几年前还把康儿从臣妾身边夺走!”
“朕并非先帝的嫡宗子。”周慧帝望着窗外的雪景,慢悠悠道,“朕的母亲是继后,先皇后留下一个嫡皇子,一个公主。嫡兄大朕八岁,三岁时就被册封为太子,他天生早慧,读过的书只要看两三遍,就能重新到尾一字不漏地复述出来,先帝和大臣们都很喜好他。宫里的皇子们都很妒忌嫡兄,常常在背后里说嫡兄的好话,盼着嫡兄不利,可朕向来没有仇视过嫡兄。因为母亲从小就教诲朕,要和睦手足同胞,要做个君子君子。”
“以是你就拿小皇子来当钓饵,为了老二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你就要将计就计害死朕和你的孩子?”周慧帝似笑非笑,“那也是朕的孩子,在你眼里,却只是一枚棋子。”
傅皇后在寿安宫大发雷霆,嚷嚷着要把周双君关起来,宫人小声道:“娘娘,皇上让人把育碧公主送出宫去了。”
傅皇后等不急,连催了三四回,问大皇子妃为甚么还没到。
老嬷嬷们道:“就算进了宫门,也得大半个时候才气到寿安宫,娘娘不必心急。”
江玉贞被周慧帝问得一阵哑然,半晌方嘲笑道:“您也骗了臣妾,您把臣妾的孩子送到傅家,把傅家的孩子送到臣妾身边,您骗了臣妾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