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们猝不及防之下,一个接一个倒在官道上。
“不!我不走,我要庇护爷!”
箭上带了毒汁,谭和川很快神采乌青,嘴唇发乌,直冒盗汗,眼看连气味都微了。
这几名刺客明显是有备而来,跟着一声尖哨,雪地中接连蹿出一条又一条银鱼似的红色身影,个个技艺利落,手舞长剑,切瓜砍菜似的,一起横行无阻,直扑向卫泽所乘坐的宝盖马车。
“我让爷给我出气!”
谭和川手忙脚乱,到处翻找,想替卫泽包扎伤口,“爷,没伤到要紧的处所吧?”
等把刺客拽到马车外,他拔下头上的银质发簪,用上满身的力量,朝对方眼睛扎去!
保护们很快围了上来,谭和川躲在车厢里,和陆白一起,一左一右,把卫泽紧紧护在中心。
陆白双眼紧闭,嘴里念念有声:“菩萨保佑,我还没当上万户侯呢,可不能让我就这么没命了啊!”
卫泽靠在枕上假寐,听着曹平和陆白一来一往的逗趣,只撩了下眼皮,没吭声。
曹平应了一声,内心悄悄腹诽:公主还大发脾气,把畴昔传话的下仆骂了个狗血喷头呢!真是没想到,太薇公主平时看着斯斯文文、挺拔气的,建议脾气来也凶得很,和阿谁育碧公主的确不分高低。
陆白捏碎一枚核桃,翻了个白眼:“滚!”
卫泽摇点头:“几时能到驿站?”
身无寸铁的宫人们则吓得屁滚尿流,大喊大呼。
“没长眼睛啊,摔着太子的话――”曹平站都没站稳,就急着怒斥保护,话还没说完,他俄然拔高嗓子,收回一长串能够震碎耳膜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有刺客!有刺客!”
他的脖子上正卡着一把较着开过刃的尖刀。
刺客内心一喜:报信的人说的公然不错,西宁太子乘坐的确切是第三辆马车!
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鲜血汩汩而出。
白衣刺客闷哼一声,栽上马背。
会工夫的侍卫们赶紧抽出腰刀,纷繁后退,把卫泽和太薇公主的马车围在内里。
卫泽既不会武功,又不是铜皮铁骨,乱刀之下,如何能够保得住性命!
眼看庇保护泽的保护一个接一个倒地,冯尧内心更加烦躁。
卫泽踢了陆白一脚,抽出插在刺客脸上的发簪,把还沾着血肉的银簪子在陆白的衣裳上抹了抹,擦掉上面的血迹。
身后传来两声呼哨,一人策马从冯尧身边颠末:“我去前面看看,路上不必歇脚,先赶到江州再说,夜里怕是要落雪。”
“庇护太子!庇护公主!”
刺客垂垂没了气味。
“在这里!”
豁口是刺客砍出来的,裂缝处能够瞥见四周砍杀的白衣人和节节败退的西宁保护们,远处是一辆器宇轩昂的华盖马车,马车一溜烟驰向远处,很快就离开了刺客们的包抄圈。
几十人合力劈砍,马车很快被砍得七零八落。
西宁使团静悄悄分开南吴王城。
陆白神采煞白,内心非常委曲,瑟缩了几下,没敢吭声。
内里的砍杀声近在天涯,几人紧紧抱成一团,身上固然没有伤口,但却浑身鲜血――都是从刺客们砍破的裂缝间洒出去的。
等等,方才听到公主骂人的声音,还真有点像育碧公主……
谭和川惊呼一声,伸开双臂,扑到卫泽身前。
“说了。”
陆白踢曹平一脚:“又仗着爷的名头逞威风!”
“他娘的,别是真碰上劫道的了吧?”
冯尧眉头紧皱:这个太薇公主跑得还真快!
使团成员,宫女婢者,加上车马保护侍从,百十号人马,慢吞吞走在泥沙铺就的官道上。
冯尧心宽体胖,行动却矫捷得很,一边遁藏俄然冒出来的杀手,一边抱怨:“大哥,不是说好到船上脱手吗,如何改了打算也不知会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