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寄素的二婶婶田氏,就是南吴国人。
薛寄素跟着罗衣酒保走进东配房,规端方矩向碧瑶夫人问安。
周慧帝顺着碧瑶夫人的目光,望向薛寄素,神情有些茫然。
殿前的酒保们看到薛寄素,并未禁止,笑嘻嘻将她请进东配房:“太薇公主来了,娘娘正、念叨您呢!”
碧瑶夫人踌躇半晌,温言挽留她:“前儿个皇上出宫打猎,得了好些鹿肉野味,小厨房的烧鹿肉做得很好,瑛华不如留下来陪我一道用膳,也好尝尝你父皇亲手猎的鹿肉。”
快意记得太薇公主的叮咛,赶紧道:“还请公公留步,不知那西宁国的使臣,是甚么官职?当今下榻那边?”
薛寄素略一躬身:“谢父皇恩赏。”
薛寄素眉头微蹙,碧瑶夫人和太薇公主向来不算靠近,就算碧瑶夫人故意想安抚她,也不必热忱如此吧?
屋里的宫女、内监纷繁拜倒在地。
薛寄素是永宁侯夫人,生前常和京师的贵妇人们打交道。非论是西宁国人,还是南吴国人,亦或是北齐国人,提起吴国的碧瑶夫人,向来只要奖饰她仙颜的,鲜少有人诽谤她的名誉。
“好孩子,难为你明白我的难处。”
周慧帝当即道:“赐给太薇公主。”
北齐、南吴、西宁固然谁也不肯服谁,但从不限定官方互通来往,跟着三国商贸生长,越来越多的老百姓不肯意再动兵器,三国王室偶有摩擦时,也不再陈兵国境,而是以联婚的体例代替交战。
田家的亲戚,应当都是南吴国人才对,如何会成为西宁国的使臣?
快意接过雕花匣子,从袖子里摸出一只鼓囊囊的荷包,塞到寺人手内心:“大热天的,劳公公大老远走这么一趟,这是给公公润口的。”
寺人掂掂荷包的分量,对劲地点了点头,“多谢公主犒赏,主子不打搅公主用膳了,这就归去处皇上复命。”
固然碧瑶夫人出身寒微,只是个在江边靠打渔为生的渔家女,但因天生丽质、面貌倾城,极得吴国周慧帝的爱好。自入宫后,一向宠幸优渥,宫中无人敢掖其锋,就连手握凤印的傅皇后,都不敢和她正面比武。
碧瑶夫人笑意盈盈:“不巧前儿个双君也病了,我因忙着顾问她,一时没看管到长春阁,让你受委曲了。那些主子不诚恳,你尽管打发她们,不消顾及我的面子。这一次实在是我忽视了,前几天外务府方才把新进宫的宫女送到内廷司,她们都是管事嬷嬷经心遴选的可儿儿,知冷知热,诚恳本分,还没发到各宫去当差,你第一个去内廷司遴选,看谁扎眼,就让谁跟着伏侍你。”
薛寄素传闻过碧瑶夫人,传闻,她是南吴第一美人。
周慧帝喔了一声,看模样还是没想起来周瑛华是本身的第几个女儿,“本来是瑛华啊,晓得来向你江母妃存候,这很好。来人,把西宁国使臣送来的那箱猫睛石,赐给……”
这位在吴国后宫呼风唤雨的宠妃,打扮穿戴,一如平常官方妇人,眉宇间,不见一丝倨傲。
身为一个无宠的公主,对待主子,她能够肆无顾忌,但面对碧瑶夫人如许的后宫之主,她必须学会放低姿势。
还没想好如何应对,俄然听得屋外一阵朗声大笑,一个面阔方耳的中年男人踱步走出去:“玉贞,你又在四周推介朕的鹿肉啦?”
田氏是南吴国人,嫁到西宁国薛家以后,因为门路不通,和娘家少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