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落空,岑墨行紧眯双目,细看之下却见计青岩的袖子暴露一样素白的东西来,紧拉的计青岩的手腕今后退。计青岩把那素赤手帕抓在手心,低声道:“我没事了。”
话未说完,脸上的神采已经是慷慨荡漾,手中现出一条玄色的软带,像是夜里的游蛇般,疾风闪电朝着他甩过来!
岑墨行抬头望着远处群山的黑影:“谁救了我,哥哥猜不到?总之不是岑家救了我。”
岑墨行的手朝着他探过来,指尖沾血,逐步靠近:“师父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去上清宫,现在他不在了,这心愿我不管如何也要帮他完成。你把紫檀宫毁了,现在我也要你亲眼看着,我如何将上清宫变成人间炼狱。”
这话说得有些古怪,计青岩却也没问甚么,只是追跟着他。两小我分开了这个偏僻的村庄往北走,又是过了两天一夜,不知不觉地靠近了之前紫檀宫统领的地界。紫檀宫灭亡以后,这四周的地区没甚么人管,现在不知怎的仿佛多了很多魂修,固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杀人,比起之前倒是放肆了些。
岑墨行强迫着本身沉着下来,这时候脸上却也不再挂着笑了,抬高了声音道:“计青岩,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我师父杀了,不该把我的家毁了。”
“你喝了我的血,这时候应当听我的话。”
“胡说八道!”岑墨行的声音凄厉起来,“你岑家对我无耻到那种境地,是我师父把我从狼窝虎穴里救了出来,你还敢说是刚巧?师父对我的恩典天日昭昭,我的修为全都是他亲授,与你岑家没有半点干系!”
岑墨行似笑非笑。“他们是魂修,南北朝最后呈现的魂修。”他转过脸来看着计青岩,眸底幽深似墨,“我的血再配上其他的药物,沾上一点,迟早要让人变成生硬行走的傀儡。”
“岑家是你的家。”岑墨行垂下双目,无动于衷,“我不过是偏僻村庄里出世的孩子,他的亲生父母为了十块灵石就把他送了人。我的家只要一个,就是紫檀宫。”
“他修习魂术是为了礼服魂修,知己知彼才气百战不殆。魂修杀人无数,如果能为道修所用,有何不成?”岑墨行越说,声音越是沙哑,仿佛是难以节制本身翻滚的情感。说到这里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当然这些也不过是我的猜想,我就是感觉紫檀宫所做的事也一定有大不当,但哥哥说的没错,有些道修道貌岸然,说的是贤人的话,做的是人神共愤的事,这类人杀了也不成惜。”
计青岩后退了一步。
“善恶也要看人,不是统统的魂修本性都恶,就像是颜無,空有一身的修为,做的也是丧尽天良的事。”计青岩的语气淡淡,“何况他本身也是个魂修。”
说到“魂修为道修所用,有何不成”的时候,计青岩袖子的素帕又是一动,紧接着没了动静,像是死了普通温馨下来。
岑墨行闭上眼笑了笑,神采逐步和缓淡然:“谁也没见过我的面,你的话空口无凭,不见得有人会信你。”
计青岩的睫微动,艰巨地说:“岑家不是不想救你,他们找不到你。”
计青岩低着头没吭声,半天赋问:“他们是甚么人,为甚么要这么做?”
“岑家才是你的家,紫檀宫不是你的家。”计青岩的声音微带些沙哑。
一口一个“你岑家”“我师父”,心底究竟是向着谁清楚了然,岑墨行何止是紫檀宫的人,底子就是颜無的亲子,研习殛毙魂修、把弟子们变成傀儡强大门派,大抵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翻了个身倒在地上,满身流血,一声不吭地静坐着,狼狈不堪地咬着牙:“无耻,让个魂修帮你暗害人,你计青岩真是叫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