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回身下山疗伤,忽觉身边似有人站着看他,衣带飞舞,仿佛已经站了好久。
岑家的家主岑诉秋也恼了,恼的倒是自家人岑木衣。
岑木衣以灵气帮他化丹药,戚宁奄奄一息却还是昂首看着岑木衣,这时的场景当真是极其难堪的。
云洛山受不了这类屈辱,咬着牙不肯认错,云洛真哪能容他如此,手上轻推,云洛山的背脊如同火烧般痛苦。他瞬息间疼得满头大汗,转头嚷道:“哥,他们欺负我!我娘亲对你那么好——”
颜無道人浅笑望向花落春:“花家家主,多年不见,安好?”
他悄悄无声地望着一起而去的岑家弟子,垂下头不再多想。既然早已经分开,何必要想那很多,现在有很多事刻不容缓,岑木衣的婚事倒是能临时不消放在心上了。
云洛山这时候倒是非常委曲的。昨夜他派人去抓岑木衣,不想迷昏抓来的却不是岑木衣,而是一个不熟谙的小女人。云洛山厉声扣问之下才晓得,本来她是堆栈里的一个烧火丫头,岑木衣让她代替本身在床上睡觉,趁夜从窗户中飞了出去,不知去了那边。
话音未落,背上传来钻心似的疼痛,云洛山身子一软。
花落春点头:“承蒙道友挂念。”
“应当的,当年你我联手破敌,岁年代久了,但友情仍在。”
青衣说他本日要来,那么他本日必然是要来。
“我要娶谁计宫主担忧甚么。”戚宁欠打似的笑,扶着身边的弟子往前走,“计宫主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我的婚事,如果哪天你做了我的大舅子,我再给你叩首吧。”
水行门的弟子正色道:“少主本就受了伤,本日不过是救人,却俄然被云公子刺了一剑,伤上加伤。这事还要向云公子讨个说法。”
计青岩暗自垂下眸。颜無道人果然心机精密,只这么几句话,花家也不美意义正面作对,紫檀宫在各门派中安设特工的事,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畴昔了。
不知不觉地到了下午,各门派的领头之人如同前几日那样聚在湖边的小木台上,或者闭目打坐,或者低声私语。戚宁受了伤,水行门便无人过来了,只派了一个弟子留在这里听动静。
计青岩一动不动地望着那四片翠绿色的叶子,心中如同被重击般一沉,俄然间像是六合间甚么都消逝了似的,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戚宁浑身都是血迹,捂着受了伤的腰神采惨白如纸,连气味也极是微小,却还是笑了笑:“你心疼么?”
岑木衣与云洛山有婚约在身,但是岑木衣被岑家人打伤跌落高台,前来相救的倒是戚宁。戚宁被云洛山刺了一剑,岑木衣连理也不睬云洛山,只是低头检察戚宁的伤势。两人这般旁若无人,当真是不把云洛山放在眼里。
戚宁笑着:“计宫主,你也有话想要经验我?”
关灵道在树林里找到他时,恰是他神智不甚清楚,错把那青楼女子当作岑木衣的时候。
说着,他摊开手心,四片带血的叶子自他的掌中现出来。
“戚少主想要甚么?”
云洛真冷酷地扫他一眼,站远了些。
云洛真把他揽在怀里,低声道:“都是我这弟弟不长进,鄙人归去必然好好教诲,戚少主受了重伤,云家愿送疗伤圣药回真丹——”
颜無道人笑了笑:“此番上山在百花城中停了半个时候,不想适值碰上一个年青的魂修。我把他抓住时,他还非常不平,使出魂器要与我作对。当时街上的人很多,我恐怕他伤了甚么人,不得已把他打伤捉了起来。这魂修身上的衣服似曾了解,一身浅浅杏色,仿佛是个藏在门派中的弟子。不知你们可曾见过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