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青岩点头,从关灵道的左手中悄悄抽出一把两尺长的细刃。这刃是浓墨般的玄色,不知甚么质料做成,刃身一寸宽,薄如蝉翼,却不知为甚么很钝,甚么也削不竭。计青岩在手心看着,刃上排泄丝丝彻骨凉意,钻入肤中,让人遍体生寒。墨色的刃柄略厚些,形状曲折,恰是关灵道手掌的大小。
石敲声不敢再说甚么,带着人出去了,临走时道:“刚才把他从床上抬起来时有了点动静,叫了几声师父,还说了几句邪灵甚么的。”
这一声“师父”让计青岩浑身的血奔腾起来。
花彩行和石敲声毕竟是走了,及至五更,关灵道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赤色。计青岩回房换了身衣服,又去隔壁峰上看了一趟岑木衣。岑木衣先前被人喂了药,至今还未醒,戚宁正守在她的床前发楞。计青岩不想这时打搅他们,悄悄地退出来,再次回到房间里时人不见了,他来到后院,石敲声带着两个花家的弟子把关灵道扔进后院的池子里,正筹办给他脱衣洗濯。
猥亵了本身的门徒,计青岩的手停下来,低头而望。
计青岩甚么话也没说,把戚宁留下来顾着岑木衣,只是抱着怀里的人飞。
“还活着?”石敲声在身边问。
“师父,嗯,师父。”桃花眼紧闭着,颈项今后仰下落在池子边的石头上,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