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甚么声音?”
花落春沉吟着:“能画能写,学问赅博,对花家的大小事清楚的也很多。他的书法和墨画与平时出入不大,临摹彩行可算入迷入化。”
这几个月间在他身边出运营策、为攻占紫檀宫驰驱联络各门各派的人,是个甚么样的人物?
但最蹊跷的还是花彩行。
这是关灵道之前说过的话。那男人必然是个道行高深的魂修。游魂之术,灵魂游于外物当中,先让花彩行昏倒,进而压抑他的灵魂,占用他的躯壳。
“没甚么,去看个故交。”
真要找到了又如何,颜無不死,谁是他的敌手?
这事蹊跷得很。
那青年一脸的苍茫:“我……在那里?”
花彩行是南北朝四公子之一,几年来上门求画的络绎不断,各大门派多少都有,散尘常日里风雅,上清宫里藏了很多他的书画。
花彩行自是生着闷气,本身昏倒不醒,躯壳被人占了来假扮他的身份招摇撞骗,的确是欺人太过。更可爱此人竟然能将他学得滴水不漏,连自家的家主也分不出真假,岂有此理,将来如果找出此人是谁,定然要把他碎尸万段。
颜無,该是死了?
青衣多年来在南北朝布下很多眼线,大小事无有不知、无有不晓,花落春也不遗余力,使花家高低四周寻觅花彩行的下落,花彩行身边带着个昏倒不醒的青年,孤身上路,本该多少留下些陈迹,现在却如异化成了一缕青烟。
几个月里只顾及着救出关灵道,底子偶然在乎此人,想不到就是这意想不到的处所出了不对。
那道青光是教员父。灵根属木,灵光也必是如此。颜無如果不死,怎会不来寻仇?只怕把上清宫杀得尸魂各处也难泄心头之恨!
花彩行就像是从人间消逝了似的。石沉大海,遍寻不着。
计青岩沉默着。
颜無不见了,灵道他却也没有看住。
颜無的下落没人晓得,自从那日以后,就连关灵道的教员父也不见了。白叟神龙见首不见尾,计青岩手中只要好久之前他送来的火阳纸的动静:“心愿已了,再无牵挂,灵道今后交给你。”那字条上画着高山流水,夕照白云,一派闲云野鹤的表情,那模样竟像是把手上的费事丢给他,四海云游去了。
关灵道的仇人不见了。
花落春道:“你去那里?”
计青岩不知不觉地来到当日颜無与教员父决斗之处。
为首的弟子见计青岩落在门前吃了一惊,觉得是他上门来发兵问罪,胆量先是怯了几分,硬着头皮道:“三宫主,出事了。弟子正要去禀报。”
掐指一算,竟然落空知觉几个月的时候。
花彩行竟然就这么稀里胡涂地呈现在百花城的闹市上。当天的夜里,花落春和计青岩来寻他了。
【我想奉求师父一件事,照顾好我那昏倒不醒的仇人,千万别让他死。】
关灵道被颜無捉走之前让他照看一个堆栈里躺着的男人,他得空照顾,上清宫又有难,便找了个僻静的处所让上清宫的弟子们看管。
花彩行已经复苏,低头坐在窗边双唇紧抿,平时的温雅平和倏然不见,神采阴沉沉似要下雨普通:“我只记得去百花城的路上夜宿一家堆栈,喝了点茶,以后便甚么也不记得了。以后我醒过来时躺在百花城外的草地之上,认识不清,不知不觉地跟着人声来到了百花城。”
弟子们满头是汗:“没听到甚么,只是、只是昨夜睡得沉些。”
睡得沉些。还是蹊跷。
这日凌晨,计青岩留下青衣在身边跟着,展转数百里来到百花城外一家小巧农舍当中。未到门口,内里有人急仓促地走出来,严峻着慌,细看竟然是几个上清宫的弟子打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