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灵道这时候心内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怪不得岑墨行对岑家的恨意翻天覆地,如果他晓得了本身是给人买来做替死鬼的,莫非还要感激涕零不成?
岑诉秋不紧不慢地把那灵位放回原处,让那一行字光亮正大地现在灵堂当中:“不是你失手杀的,你用不着惊骇。”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牌位:“墨行不到两岁就死了,你从小的见到的不是真正的墨行,是我从内里买返来的孩子。”
“真正的墨行已经死了?”计青岩的声音沙沙哑哑。
计青岩这时候却站在门口,岑诉秋笑了笑:“你是我兄长的儿子,岑家本就是你出世长大的处所,何必站在门口不出去?”
关灵道不敢说甚么,只是听着。
关起来,这便是起了狐疑,起码不如之前信赖他了。岑诉秋的模样过分于安静了些,轻而易举就落空对岑墨行的信赖。由此看来,岑墨行说他不是岑诉秋的亲生儿子,这话不必然是他凭胡设想、空穴来风。
两人都是散香的身材,小狗却喜好岑墨行,惊骇计青岩,岑墨行对他的依靠恰是由此而来。
关灵道在袖子听着,只感觉计青岩的手冰冷微颤,心内里不由替他难受,移上去缓缓包裹着他靠住。
【岑诉秋之子岑墨行之灵位】
把岑墨行送回岑家的时候,是十几日以后的深夜。青衣早就收到了计青岩的信,一行人都出来策应,别人还不奇特,想不到岑诉秋也不知怎的获得了动静,也带着弟子们在庙门口等待。
“当年没人细究是谁散香,也是因为两兄弟俱都天赋秉异,传出去听着好听。当时你们整日玩在一起,连奉侍的人也不晓得究竟是谁散香,恰好这特工就晓得你们两个当中只要一个散香。”岑诉秋微微蹙了眉,“当时墨行死了,岑家决然不想再落空你,是以以药物压抑你体内香气,从内里买了一个根骨不错的孩子,冒充墨行的身份,在他的身上种上了香。”
“颜無道人的亲传,情同父子。”
“你们下去吧。”岑诉秋把门推开,古旧的木香迎上来,光影活动,一排排的灵位立在面前,半截在暗影里,半截在光下暴露底座来。
关灵道从没听他提及太小时候的事,岑诉秋对他如现在毒无情,计青岩却还心心念念惦记取岑家,想想就教人活力。他不想与岑诉秋撕破脸皮,想必为的就是已经死了的岑落秋。一朝岑家人,此生不负岑家,计青岩心内里想的只怕就是这些。
手指沿着帕角缓缓抚摩着:“我在上清宫住得尚好,淡如净水,直到你那天来到我身边。你晓得你第一次见我做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