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上清宫藏书阁读过,花家祖上本来是世家,但是自从两百年前花落春主家以后,便全都变了样。与其他的世家断绝来往,本身不肯娶妻,也不准族中弟子有男欢女爱之事,不然拔除修为出谷。传闻他的皮相极美,且略有些邪气,一双眸子不知为何勾魂摄魄,出门经常有男女自荐床笫,花落春情生讨厌,凡是碰到这类人从不留活口。
“到了。”风餐露宿好几天,这天入暮时分,计青岩带头落下来,面前是一片风景如画的山谷。空中耸峙着一块石碑,上宽下窄,高约三四丈,充满了潮湿的青苔。
还是忍不住要想,如果他真有哥哥在无底洞里关着,等他去救呢,他如何能袖手旁观?他九岁前的事全都是空缺,连生身父母也不晓得是谁,说不定真有个哥哥能奉告他统统?
“随便甚么都好。”
还好,他们本日要见的却不是花落春,而是花落春二十多年前收出去的孩子,花彩行。
忘年山上的风景在南北朝可谓一绝,万年前曾是个火山,厥后沉寂下来,披上绿色,山顶长满了各种草木。特别是春季,晴和时百花照水,山顶的镜湖倒映着山间秀色和碧澄晴空,落雨时云雾环绕,自水面缓缓而过,传闻是人间最靠近天上的处所。
“随便问问。”关灵道看着石敲声腰上挂的淡黄玉石,那是石蕴声生前戴在身上的,忍不住又问,“有哥哥,是甚么样的感受?”
这便是计青岩一行人现在要去的处所。
幸亏他们都是男人,不然不堪假想!
镜湖中间有个白玉石砌成的台子,长宽各有二十丈,美轮美奂,洁白无瑕,是仙家从极北之地的雪山凿下来的寒石所造,凡是修为浅些的,就算用尽体例也划不出陈迹。
人去,仙踪已逝,神器却留在了人间,不知去了那边。
这座山,叫做忘年山。
每隔五年的初春,南北朝大小门派不约而同地齐聚百花台,一为结识,二为参议,三也是暗中让向来不得见面的少男少女促进豪情,久而久之便成了不成文的端方。
用石敲声私底下的话说:三宫主脱手就伤人,底子做不到点到为止,别人固然客气着不说,实在谁也不肯跟他在百花台上参议,还不如不比。
卢夜生说他有个活着的哥哥,关在百花台四周的无底洞。
文籍上固然没有明说,但是石敲声对花落春深感兴趣,早已经引经据典,从各处记录上留下来的蛛丝马迹猜出花落春少年期间的经历。
如了尘仙子,人称是南北朝排名第一的女修,实在是近年来排名第一。
百花台离他们有半个多月的路程,关灵道不由自主地挂念着一件事。
换作是他,让个仇敌日夜奉养在身边,端茶倒水,他怕是连觉也睡不平稳。
计青岩等人步入画涧之时,有个年纪约在三十岁高低的男人正走出来,一身红色衣衫,垂腰发带在风中轻晃。关灵道不由自主地望畴昔,只是这一望,不知怎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竟然移不开,心头微热。
九天山如此持重,平常底子无人收支,只是它中间有座略矮的山岳,倒是更有些名誉。
“……”关灵道在内心说一声佩服。
有传说,几千年前有位高人在此悟道,被山间天生的精魂所感,打造出两件神器,因舍不得忘年山上的美景,成仙数年以后才飞升而去,自称晴雨居士。
他也不清楚他那夜如何会从树上掉落下来,只记得浑身发热,热得甚么都记不清,从树上摔下来以后,他不敢归去在计青岩身边睡觉,淋着雨在树下坐了一整夜。当时计青岩仿佛想拉着他的,他却硬生生地本身掉落下来,心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