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灵道的脚步停下来。
他早已经没有门生了，却不自知，清冷孤寂地在这里上了几百年的课。灵魂固然没有消逝，影象却仿佛混乱不堪，仿佛将其他的统统都健忘了。白叟稀里胡涂地仿佛不晓得产生了事，又逐步沉着下来：“过来，过来听课。”
计青岩把试卷摊开来。二十题中答对了十三题，只差一题过关，还要他来决定要不要罚他抄书――这关灵道不管何时都不让人费心。
计青岩本日事忙，也偶然管关灵道，只要宋顾追时不时地收支。关灵道晓得本身惹下了费事，谨慎谨慎地没再捅出甚么篓子，也没敢再睡觉，傍晚，终究安然无恙地归去了。
“初九。”
刚冲出大殿，关灵道蓦地间停了下来，惊奇不定地望着不远处临风而立的人。
那声音如同教诲门生般平常，仿佛这老者不晓得本身已经死了，正训他贪玩不懂事，地上的锁链拖沓摇摆。关灵道不想他竟然只是想教书，仍旧站着不动，老者已经又回到大殿的正座之上，一板一眼地念起门规。
紧接着，那白叟仿佛动了，地上响起锁链拖行的声音，叫人发寒的寒气朝着他逼近。
关灵道一声不吭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