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族相互之间、与城主府之间的姻亲干系千丝万缕,难以清楚,大族对城主府天然尊敬,城主府对这些大族,在需求之时也是让步三分。不过,如果论起大族之间的职位,还是叶家更强一分,可称鸣山城第一大族。
不过,叶殊毕竟并非得过且过之辈,他虽已然附身,但原身因着浑噩数年,所余影象除却切身相干以外,其他非常陋劣。叶殊在养病时成心探听,才算是将这一座鸣山城中事晓得了个七七八八。也是因原身畴前浑噩,不知世事,故而他刺探之时,那老大夫只当他是磕碰以后认识复苏,为他畴前遭受有些顾恤,便叫身边的药童与他说了很多。
老大夫有些感慨,却也赞美这少年坚固自负之心,稍作思忖后,便说道:“这倒也好。只是你采摘的药材如果摘坏了,不但药性减弱,其价也要抬高,可不划算……”言及此处,他将一本黄皮古册拿来,交给叶殊,“想来你也识字,归去后将这书看一看,记下来,多识得几株药材,弄清采摘之法。今后,便遵循这些体例采摘了药材,送到此处罢。”
叶殊这具肉身的确伤势严峻,后脑那一处磕碰直接要了原身的命去,即使厥后者入了此躯,也承了一样的痛苦。若非是有人及时将他送医,这具肉身也不能用了。而如果混元珠再不能将他送往新的肉身,他便要真正陨落。
薄田本来地力便弱,原主对稼穑也不精通,一年年下来里头那几样小菜越产出产少了,便是这般,他还常常将最嫩最好的送给那红鸳,本身忍饥挨饿,瘦肥大小。眼下原身都已十二岁了,但这一副小身板,瞧着也只是不敷十岁的模样。
叶殊直接回了城外的一座野山上。
晏长澜幼年意气,气度开阔,有侠义之风,不说是怜贫惜弱,但只要赶上不公之事,也总会管上一管,颇受城民爱好。
自打被叶氏出族今后,原身便被送到了这座山上,所谓的山间茅舍,不过是好久之前一名老猎人的居处,那一亩薄田,也是老猎人开垦出来,用来种一些小菜解腻。那老猎人早几年被山中的野物吃了,刚好原身也被出族,摆布老猎人无后,这茅舍薄田也没人能瞧得上,便被叶家随便给了原身。
叶殊听了,自是再度谢过。
现在叶家嫡派有新婚老婆乃是孙家嫡女;方家嫡派一名超卓子孙,则与城主府独一嫡女晏长梅定了亲;晏长松则已然娶妻,其老婆亦是孙家一名嫡女;又据闻晏长柏仿佛要定下叶家的女儿,只是临时尚未说准罢了。
想定了,他便垂目说道:“老丈之处药童已稀有人,长辈来此也不过是白用饭罢了,那里能这般拖累老丈?老丈美意,长辈感激不尽……如果老丈不嫌弃,长辈倒是熟谙几株药材,今后如有机遇采了,送到老丈处来,换些许饱腹之物。”
叶殊很快自屋中拿出桶来,往不远处一道溪水走去,在那边汲了一桶水返来倒在缸里,几次数次,将水打满,才又用勺舀水,把那一亩地浇了一遍。待做完这些,他的衣衫已是被汗水打湿,而后再取几把菜,和着水在锅中胡乱煮熟吃下,这一顿也就混了畴昔。
叶殊身为少族长,受祖父宠嬖长大,对于凡人稼穑自也不懂,但他畴前见过族中仆人以神通催发灵谷后,都要聚灵补田,便能想到,既然催生灵谷如此,这凡人种地也要补足地力才是,如果不能补足地力,出产不敷便是理所当然。
此子操行乃其父教养而来,可想而知,城民对这一名城主,亦是非常恭敬。
随即他当真不在此处逗留,施礼以后,就分开医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