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递铺外等候的阿谁马队已经不耐烦了,铺号自从出来以后,半晌还未出来,急得他站在门外跳着脚呼喝,言辞也越来越不客气,模糊有威胁之意。
“拦住他!”李十一大吼一声,一个马队挺起手中的长枪,一枪搠去,透肩而出,将那男人钉在了地上。男人疼得松了手,李十一跳上马,抢过那封撕了个口儿的文书,翻开一看,面色垂垂凝重,固然认不全字,但大请安思看懂了。
“也罢,繁华险中求,瞻前顾后如何能成大事,这建康府哪轮获得外人来撒泼,老二,你本日再去寻那方都统,许他些好处,只要他按停止下不动,某就保他个大功。”
“这元人的雄师来得好快,某还收到动静,对岸的有为军,和州都已经筹办出降。”翁福点点头,接着说道。
“跑啊,起来接着跑,俺们不抓你,就看看你能跑多远。”李十一几个围着地上的男人不断地转着圈子,戏谑地看着他。男人昂首看了看,低头不语,一只手渐渐伸进怀中,取出一封文书就要撕扯。
“号头,那人急了,不如牵与他罢了,没得惹身臊。”铺兵谨慎地劝着,虽说是兵,可毕竟不是端庄见阵仗的,都有着小农认识。
采石镇位于当涂的上游约二十里,再往前行则进入建康府境内,因地处要道,故在镇中设有采石驿,供官员留宿的驿站就建在镇中,而用于函件通报,文书来往的称为“递铺”,官道之上每二十里便设有一铺,采石是大驿,更设有公用于急递的“马递铺”。
“那腌货,俺去找他几次,只是推说草料都供应雄师所需了,叫俺们省省。”辅号头也不回地说道。自从雄师屯驻,州内的各项开支就不断地在紧缩,上头也是无可何如。
那马队只是摆手,忙不迭地催促快些换马,对铺号的客气看也不看。铺号当下就有些不悦,就是六百里急递,也不似这等自恃。遂不再理他,自顾自走进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