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勇再一次退了返来,顺手抛掉手中那把已经卷了刃的屈刀,等了半晌,却不见本身的亲兵递上备刀来。转头一看,亲兵的手里已经空空如也,从后排的军士手中接过一把长枪,刘师勇用枪杆将手牌上插得密密麻麻的羽箭扫落于地,回过甚一眨不眨地盯着火线。
见刘师勇枪势已老,徐旺荣原地一个旋身,刀身在空中舞出一个大圈,向着刘师勇的头部掠去。刘师勇不及反对,只得一矮身,刀光闪过,一撮红缨飘落到地上。
“徐旺荣那贼子逃了,太守,可要谨慎,这厮甚为英勇。”想到刚才的战役时的存亡一瞬,刘师勇另有些后怕。
袁洪从靠在城墙上的箭囊里拿出一支箭,搭在弓上,不顾已经有些酸麻的双臂,再一次拉开了弦。这是他持续射出的第十二支箭,而麾下的乡兵最多的也才七支,便揉搓动手臂被火伴换下。
建康城西门的战役已经趋近白热化,城楼之上,面色惨白的乡兵跟着袁洪的标语不断地朝上面放着箭,城门四周,无数的禁军在相互厮杀,他们穿戴不异的服饰,拿着同一处所出的制式兵器,乃至喊着一样的标语。
阵火线的枪兵还将来得及摆列成阵,就被骑军摈除的弓弩手冲散了,任徐旺荣如何大声喊叫,四周受敌之下,全部阵型的崩溃已经无可制止。
“弃械,弃械,只究首恶,从者免死!”跟着一声声劝降之语响起,叛军们一个接一个地扔下了兵器,抱着头坐下。徐旺荣目睹局势已经去,带着亲兵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朝着行宫方向逃脱。
退入阵中的刘师勇站起家,抛弃手间断裂的枪杆,看着前面不远处阿谁魔神般的大汉,咬咬牙,抢过一名禁军的长枪,作势就欲扑上去。
“果如某所料,真是一帮废料。官军平叛以后,难保不会有所行动,叫弟兄们都少惹事,上缴的规费,对比去岁加多三成,这建康府的天要换了。”陈小乙听得骑军已经进城,便晓得徐茅等人局势已去。
“救兵来喽,是我们的骑军!”忽听得城楼上乡兵们一阵大呼,刘师勇一愣。徐旺荣也停下了行动,隆隆地动地之声已经从身后传来,不必转头他也晓得产生了甚么。
被徐旺荣欺近身的刘师勇已然落了下风,长枪还不及回转,凌厉的刀光已经自上而下。刘师勇双手横枪奋力举起,只听“咔嚓”一声,硬木所制的枪杆回声而断。
“禀小乙哥,他们丢了北门,那翁福的首级被人高高挑于枪尖上,数百骑军已经进了城。”固然看不见,地痞的神采仍然显得很恭敬。
叛军的守势很猛,美满是以命博命的打法,若不是刘师勇身上的细鳞甲打造得精美,早已经挂了彩。饶是如此,他还是感到左肩头有一些不适,这是一柄长刀的劈砍形成的,狠恶的挥击将他的肩甲全部地劈开。如果不是内衬的牛皮挡了一挡,他的左肩已经离身而去了。
身后的家仆应了一声,蹬蹬地跑下楼。不一会,楼下就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一大群人拿着朴刀哨棒之类的簇拥而去。
离此地一条街外的一栋二层小楼上,推开的花窗后站着一个富态的中年人,望着不远处的战况,眉头已经皱成了个“川”字。徐旺荣这边固然还占着守势,可官军的固执却出乎了他的料想。
等了一会,既没有北门的动静,也不见黄员外和陈小乙的人来援。徐旺荣模糊有了一些不好的感受,不能再这么对峙了,他蓦的将三十斤重的厚背大刀从鞘中抽出,大喊一声,身后的将旗跟着他向前涌去。
“如何了。”未等达到身后的地痞想好要如何开口,一个声音就畴前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