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后辈徒小爷内心吐槽了一会儿,半个字不敢暴露来,笑着接话道:“皇伯父一身系天下之重,最得保重本身的,何必与那些不长进的东西置气。他们做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连我父亲听了,都直说污耳朵呢。”

那边贾环上马,直奔薛蟠的外宅而去。红漆大门掩着,薛蟠的小厮长儿蹲在门口赶虫子,见贾环来了,忙把手里的破葵扇一扔,殷勤地上来牵马:“您来了,我们大爷等着您呢。”

徒兴夙起家垂手应了几个“是”,听他又缓缓道:“若他秋闱中了,便给他运作个官儿,须是得力的,隐蔽些。”

薛蟠嘲笑一声,又往嘴里倒酒,透明的酒液从半空中洒落,倒有大半喂了他的衣裳。贾环也不睬他,开了门窗,往香炉里倾一盏残茶,见地下散落了很多贵重香料,便知这两小我又糟蹋东西了,不由揉了揉太阳穴。

“先请出去吧,”见是如许,贾环只好撵了那姐儿出去。那姐儿也有了酒,还是一旁服侍的小丫环知机,忙半扶半抱的弄起她来,理了头发衣裳,告别出去了。

薛蟠喝了一下午酒,沐浴时吐了,现在腹内空空,闻着饭味儿,连话也顾不得说,拨了一碗碧粳饭,泡了汤,埋头大吃起来。

这院子不过两进,转过影壁,树荫下立着个红绫裙子碧罗衫儿的才子,眉心一点胭脂记,恰是香菱。见了贾环,屈膝施礼:“三爷。”

这话一出,顿时令贾环刮目相看。他回身笑道:“好丫头,你的一片心,他如果孤负了,就真是没福了。”香菱笑道:“三爷谈笑了。”贾环不再说话,笑笑出来了。

这宅子里日夜备着热水,薛蟠晕晕的,被奉侍的人撮哄着擦了身,沐了发,舌根下含体味酒药,卧了一阵子,才算复苏过来。

贾环吃了几杯,入口绵软,收了杯盏,挑起一根肚丝来吃,点头道:“这个不错。”香菱忙挟了一筷子与他布在碟内。

小厮们忙赶着出去清算,未几会儿就撤下残席,重新抬上一张小小的梅花桌儿,摆了四干四鲜八样果子,沏了两碗茶——一碗酽茶,一碗清茶,笑向贾环道:“晓得三爷喜好这个,特地沏的碧螺春。”又有人拿大葵扇驱了异味,重抱来一只洁净的博山炉,撒了一把百合香。

“你肯写信,就是极好的了,那里还能要你必然办得成呢!好兄弟,我这里急得很,这就写罢。”薛蟠大喜,忙号召人备笔墨。

看着薛蟠殷勤地亲身磨墨蘸笔,将笔塞到手里,贾环啼笑皆非,接过墨块磨了几下,待墨色均匀了,便与他写了一封手札,晾干后收进信封里,在封口打了火漆。

一掀帘子,满满的酒肉浊气混着香气,令人闻之欲呕。贾环先掩了口鼻,再去看薛蟠,正满脸通红的歪在摇椅上,一手把着支澄碧的长颈玉壶,一手搂着个鬓发歪散的姐儿。见了他,也不动,眼皮耷拉着,似睡非睡。

“行!”薛蟠一咬牙,便把话说了。本来是他的买卖碰到了宦海上的停滞,有个县官仗着天高天子远,硬是不卖薛家的面子,薛蟠与他磨了半年,全无一点儿用处,好轻易探听得他给贾环做过蒙师,便托到贾环这里来了。

“晚了就在我这里住下,我还少你一间屋子吗?”薛蟠故作亲热道。贾环呵呵干笑两声:“免了,你这里我住不了。我们熟谙非只一日,虚话少说,能帮你我还是要帮你的。”

长儿笑嘻嘻的:“您放心。”

“谢了。”贾环承他的情,接畴昔,顺手揣在袖子里,“有事说事,天儿晚了,我得归去。”

“啧!看看你,”贾环绕动手,冷冷刺他,“你这是甚么模样?你还是你吗?你薛文龙脸上现在就印着四个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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