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愣住脚，侧脸问她：“另有甚么事？”
半晌，才问：“那是要咒谁的？”赵姨娘放动手，抬开端，在暗淡的烛光下，她半边脸都覆盖在暗影里，脸上的神采出奇的扭曲而诡异，似哭似笑：“还咒个屁！东西都叫你烧了！花了多少银钱求来的东西……”
赵姨娘顾不得臊，说道：“那婆子收了我很多东西，事儿没办成，得要返来。”
这是他赶过来要办的头一件事。这会儿办完了，顿觉内心松快了些，就连面对赵姨娘的谩骂也没那么暴躁了，抱动手看她。
那马道婆是甚么小我？见了钱命也不要，除了钱四六不管的。事情既谈拢了，钱也到了手里，东西也到了手里，欢乐之余，便只在口头上漫对付着她，倒引得赵姨娘更兴头了。
她站在门外，悄悄的下了决定，要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谁那边也不说。
贾环不耐烦的打断她的干脆：“不消你说我也晓得，”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干涩地说，“不就是宝玉和琏二嫂子吗？”
他拿着这些东西，气得神采乌青，问着赵姨娘：“你不晓得大师子里最忌讳这些东西的？这纸人是给你写生辰八字作法咒人的是不是？”
见他神采不好，蕊书一起跟上来，揣摩了揣摩，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蕊书满头是汗的叫道：“爷，我弄不住这婆子啊！”贾环看过来一眼，摆了摆手：“不消管她了。”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不成？
贾环从鼻子里嗤笑了一声儿，他这会儿已经完整规复了平常的平静自如，淡淡的叮咛蕊书去守门。他的态度传染了蕊书，使她也重新安静下来，屈了屈身，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