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帐明显是个热情人,他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脑门,笑道:“怪不得看着你眼熟,本来是康州那边来的新人。”说着把一薄一厚两份凭据递给他,持续说道:“如许吧,你先签个字,然后拿着这两份凭据去先找火厂长具名,再找白科长具名,签完字后便能够找出纳付款了。”
出门以后,程自强当即打了张朝阳的传呼,让他从速在四周找处所刻一枚“程自强”的小我私章。他在楼道里随便打问了小我,得知厂长火高天的办公室在三楼西端,便又去找火高天具名。
程自强收了私章,说道:“辛苦了张哥。另有点事儿要办,应当顿时就好。再请张哥稍等会儿,中午我请你和赵哥用饭。”
程自强只好乖乖地接过信封放进挎包,暗道,卧槽梁大江!你这不是用心把老子塞进炉膛里、架起大火当猪烤嘛?哼!
只见火高天站起家子,持续做了三个扩胸活动,又摇了摇脖子,还伸了伸腰,笑着说道:“坐了大半天,腰都快僵了。你稍等一下,我活动活脱手脚。”
在三楼楼梯口通往财务科各办公室的通道上,设置了一道铁栅栏。铁栅栏上方竖着“财务重地、闲人免进”八个红色铁皮大字,下方开了一个小铁门。只要普通上班时候,这个小铁门是翻开的,放工后小铁门被一把大铁锁紧舒展上。
“嗯,”白万金停顿了半晌,却又叹了口气,把凭据递给程自强说道:“算了,拿去办理付款手续吧!”
谁都晓得,等候是最煎熬民气的一件事情。程自强实在无聊,便细心观查收支厂长办公室的人们。观查一番后,程自强己然鉴定,火高天厂长必然是位敬业、高效并且掌控才气特强之人,贰内心不由对这位从未会面的厂长存了几份敬意。
火电厂财务科位于厂办公大楼三楼东端的一排办公室里,设有科长办公室、副科长办公室、本钱管帐室、质料管帐室、出纳室、质料室和欢迎室。
他这句话明显把火高天给逗乐了:“哈哈,这叫甚么报酬?坐!你这年青人的干劲,我喜好!与你们年青人聊谈天,我的心态才气保持年青嘛。再说我也忙了一早上了,聊谈天,放松放松。”
思惟斗争了十几秒钟,程自强暗道一声,按端方出牌吧!然后判定地伸手从挎包里取出阿谁信封,拉开白万金办公桌最左边的一个抽屉,敏捷地把信封放了出来,又顿时合上抽屉。
“白科长,一点情意,请您多多照顾。”程自强低声说道。
当程自强走进小铁门后,面前的景象,才让他真正体味到甚么叫“个人索债”。只见在一块挂有“科长办公室”的门前,一长串手捏票据的人们早己排起了一条长龙。
中年管帐一边看动手里的凭据,一边说道:“程自强,合计四十万九千五百元,请查对具名。”
“太感谢您了。”程自强再次向张管帐表达了感激。
这些人中,有的夹着公文包,一幅大老板的气度。有的身着民工服,估计是给电厂拉质料的民工。有的温馨地站着想事情,有的低头打量手中的票据,另有的正叼着卷烟吞云吐雾。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吧!
明显,白万金已多次回绝过别人送来的钱或物。刚才他本来想数落程自强几句话的,想想还是算了。民气变了,民风如此,这事儿能怪诸如程自强一样的客户吗?
程自强捏着两张凭据走到白万金的办公桌边,浅笑着说道:“白科长,我叫程自强,有一笔供煤的结算单,费事白科长审批一下。”
火高天持续扭着腰,笑道:“是啊,真是恋慕你们这个春秋的人呀!小伙子,你贵姓?本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