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先是哭笑不得,听燕清这么一说,又颇觉逗趣,干脆就顺水推舟地狮子开大口了:“几句轻飘飘的空口口语,有何诚意可言?不如送个几十坛重光亲酿的美酒罢。”
“奉孝倒是会享用。”燕清毫不客气地将酒连坛带杯地充公,“也不看看场合?”
拿更加长进的吕布跟薄情寡义的刘协一比,燕清顿时感觉,自家主公的确好得天上有地上无了。
俄然发明相互不似本身设想中的那么朴重后,两人互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笑。
郭嘉与徐庶竟是异口同声地开了话头,不由不善地瞥了对方一眼,同时停下不语。
只见郭嘉微眯着眼,顺手扣他脖颈一带,身躯就纯熟地贴了上来,挑衅意味满满地瞥向徐庶道:“元直此言差矣。嘉与重光于了解前便神交已久,交谊笃重,怎是——”
得锦囊奇策,牢记先谢郭嘉。
在布局已灰尘落定后,燕清沉着下来,就不想那么谨慎翼翼了:如果理念分歧,再通过坦白来勉强为之,总归不是悠长之计,反倒将隐患埋得更深。
郭嘉优哉游哉地摇了摇扇子:“不知重光物色好人选了没?”
或许是年事已高,陶谦虽不忠于朝廷,也并没有甚么争夺天下的大志壮志,这时因两边领地交界产生的抵触也不短长,底子无需为了抨击曹操就惹火烧身。
燕清笑道:“果然豪杰所见略同!”
不知方才差人送信,要多久才气把仿佛还在莫名其妙地闹别扭的主公找返来?
燕清虽知他是打趣之辞,却仍怔了一怔,旋即慎重其事地向郭嘉行了一礼。
而说实话,燕清虽熟谙徐庶较早,也极赏识他为人——毕竟在三国人物里,被人抓取亲人当人质后,能被威胁到而乖乖就范的真正孝子已未几了,又不失忠义,入曹营不献一策,但跟郭嘉则是真的臭味相投,一见仍旧。
燕清温温轻柔道:“奉孝多虑了,所谓债多了不愁,大恩不言谢,清虽远不如元直与你本性豁达,亦非自扰庸人,哪会无端烦忧?何况凡事皆讲究一来一往的话,未免过分见外,显你我生分了,反倒不美。”
燕清表情极好,却俄然认识到郭嘉趁他俩说话的工夫,已理直气壮地命婢女端了几杯小酒来,悠然地自饮自酌起来了。
“重光未免过分严苛。”郭嘉缓慢地评价了一下两边武力上的差异,干脆利落地放弃了,只唉声感喟道:“你与元直相谈甚欢,嘉受了萧瑟,喝些小酒浇愁,又有何不成?”
郭嘉也不回嘴,应对便是安闲地展开重扇,笑眯眯地将那能够溅来的唾沫星子挡得密不通风,一套行动行云流水,游刃不足,乃至另有闲暇,促狭地冲燕清眨了眨眼。
话音刚落,他就闻声那熟谙而有力的脚步声已至厅门,侧眼看去,那虎虎生风而来,颀长结实,器宇轩昂,高大俊朗的男人,可不就是自家主公。
在不知此事的徐庶面前,听了他们的对话,就跟在打甚么不怀美意的哑谜似的,不由得凝眉,用心不看郭嘉,只扣问地看向燕清。
他说得轻描淡写,内心倒是百味陈杂。
郭嘉半点不觉不美意义,落落风雅道:“此为投桃报李,礼尚来往,怎会有无知世人,连这都诽谤?倘若非得担个不义之名,嘉亦往矣,免叫重光在劳累公事之余,还得夜夜难寐,挂念此事。”
待三人各自写毕,齐齐亮出时,偌大三个“曹”字跃然纸上。
郭嘉灵敏地发觉到燕清竟在这关头时候走神,顿时极感希奇地哟了一声,风俗性地调侃道:“在筹议闲事的当头,我们这些掾属尚且经心极力,重光却在跑神儿?莫不是想哪家院里的妓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