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挨了一顿指桑骂槐,不由嘴角一抽,狠狠地瞪了这自昨日初见着燕清,就比见着他这个亲爹还冲动热忱,端得是吃里扒外的小崽子一眼,悻悻地坐起家来:“重光一早便来,但是有要事寻嘉?此处不是个说话的地儿,无妨去书房细叙。”
燕清眨了眨眼:“哈?”
郭嘉挑眉道:“这打趣可莫叫元直闻声。”
偌大一个刺史府,又刚经补葺不久,只他个无妻无子的单身汉独住,未免太豪侈华侈了。
既然吕布的生养才气没有题目,所掌权势又一向水涨船高,燕清就半点不焦急了。
士族之女多知书达理,样貌端方,女行可圈可点,然一旦不甘心做个附庸,成心为祸,则祸害连缀。荆州刘表的继配蔡氏不就是其中俊彦?
又到底有过‘三姓家奴’的垢名,一时半会难以被人忘记,这时愿对这只潜力股投出橄榄枝的,不过是中等士族,且带着降尊纡贵的骄贵。
郭嘉忽问:“主公可知此事?”
早些将可用之才皋牢住,集合培养起来,吕布的智囊团才不会就徐庶、郭嘉、贾诩这三个光杆司令,凡事必躬亲,如此效力低下不说,迟早得被活活累死。
凭心而论,即便是以最抉剔不过的目光去看,即便在怀里抱着个还没断奶的小娃娃,也还是无损燕清的风采翩翩,只给那冰清玉净的缥缈谪仙气味,染上了一点夷易近人的尘寰炊火。
对目前手持利剑,又背负皇恩,已是说一不二,暂能压得世家大族敢怒不敢言的吕布而言,这些助益可谓可有可无,与它能带来的弊处比拟,还稍逊一筹。
燕清理所当然道:“此等小事,怎劳他挂耳?待灰尘落定,有了闲暇,再随便提上一嘴不迟。”
郭嘉观燕清安然自如,显是信心满满,掌控实足,不由猎奇起来,诘问道:“想来是有嘉不知的依仗,敢问是何事?”
因而在吕布内心还美着,毫不知情的时候,燕清已将触及政务的文件全送去了议事厅的别院里锁着,就将那当作临时办公室了,剩下那些为数未几的小我常用物品则命人清算安妥,最后带着库房里那些被犒赏下来的金银珠宝,潇萧洒洒地直奔郭嘉的别驾府上。
燕清本不欲瞒他,刚要答复,却蓦地想起面前此人是蔫坏的,借使被拿住了这对男人而言都颇要命的把柄,怕是永无宁日,便打了个哈哈,临时改口道:“奉孝实在多虑了,主公明知清的心上人是你,岂会乱点鸳鸯谱?”
郭嘉优哉游哉,下了断言道:“主公恐怕成心招重光做那乘龙快婿,又怎会放心声和响清的璞玉与嘉这言行不检的荡子朝夕相处?还是莫要白搭工夫了。”
群雄并起,吕布虽极亮眼,也只是比下不足,比上不敷:河北有四世三公,势如中天的袁绍,有蒸蒸日上、日渐崛起的曹操,有执掌荆襄之地、驰名流佳誉的刘表,又到西凉兵多势重的韩遂马腾。
重光如此不肯他娶妇,莫不是亦心悦于他?
燕清心道那如何行,假定一不谨慎,没能把持住这攒了多年的洪荒之力,就再看不到明日升起的太阳了。
团体而言,燕清对他们焦急让吕布纳高门贵女为继妻的行动,始终秉承反对定见。
接得快了显得殷勤,平白跌了吕布身价,反倒不美,不如不急不慢,精挑细选一番――燕清也是顾着把劲儿的,本日他们看吕布不上,明日便叫他们攀附不起。
时候一长,燕清那里看不出来徐庶跟郭嘉不对眼得很,底子不是好到会常上门拜访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