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神采古怪道:“貂蝉夫人?”
想想也是,太师既如此正视于他,仰仗他的绝世技艺,赐下的繁多宝贝又岂是他们所具有的能比的?何况此人张狂傲慢,好大喜功,脾气说不定早被太师不喜,只为身家性命勉强忍着,待千鸟猎尽,便是好弓遭藏的时候了。
高顺朗声笑道:“将军特命末将带来美酒数坛,慰劳功高劳苦的诸位。”
这四校尉诧异地互看一眼,他们虽也深受太师信赖,比起吕布还是远远不及的。他们故意奉迎过,可吕布极心高气傲不说,还生性贪婪得很,即便送去再多金珠锦帛,被他通盘招收了不说,也不见闻面时就给半分好神采,这心便垂垂淡了。
可就连颇一意孤行的奉先将军都对他言听计从,他就劈面前的贾文和是藏了獠牙的猛兽,慎重地依言照办了。
这才纵马挺戟,领着虎狼之师直撞入阵中,如入无人之境,开端收割本就靠近强弩之末的飞熊军。
实在担忧他重蹈了此因小失大的复辙,非要带着雄师队亲身去接个女人,迟误策应高顺的大好机会,从而加大无谓的兵耗,便对峙回道:“恰是。此事交予清,主公大可放心。”
他额上盗汗涔涔,心中思路万千,面上唯有苦笑着作礼道:“诩何德何能,要劳将军护送。敢问您的名号?”
恰逢带着一身浓厚血气的高顺服账内出来,手各拎着两颗鲜血淋淋的人头,另有两颗别在腰侧,皆都双目圆瞪,狰狞惊惧,可不就是方才还与他把盏言欢的那四人?
燕清想了想,不肯定吕布说的杀是真杀还是佯怒罢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道:“现兵荒马乱,刀剑无眼,先去凤仪亭将貂蝉夫人接走,再领我去见文和先生吧。”
看他孔殷火燎地逃掉,吕布在赤兔顿时居高临下地瞅着他,眸光暗淡难懂。
他派出数匹探马往长安去后,于本身帐中不安地踱步好久,趋利避害的本能很快差遣他做出决定,只是等他刚拾了几件随身产业,仓促翻开帐帘欲离,就惊见一面孔陌生的银铠小将抱臂而立,身后跟着一串气貌不凡的步兵,脚边是他亲卫失了头颅的尸身。
“先生言重了。”那小将恭恭敬敬地拱手一礼,道:“末将乃吕将军旗下骑都尉,张辽张文远是也,此回是奉了重光先生的命,特来求先生高抬贵手,莫要令定策不易的他难堪。”
燕清听他反问,顿时有些不明以是。
现吕布主动派了最亲信的麾下将领来送美酒,莫不是主动要与他们交友?
他们纵情在主帐内享用着美酒佳酿,正担负智囊一职,卖力为四人出运营策的贾诩最早嗅到了伤害的气味。
不管如何看,都是凶多吉少了。
张辽一愣,忙叩首应道:“末将领命!”
终究比及他出来,咧嘴一笑,客客气气地问:“先生欲往那边?”
是以四人顿时喜形于色,好声好气地欢迎了高中郎将,再揭了此中一坛的坛盖一嗅,满满的酒香令民气旷神怡,公然是实足好酒,心中便再无疑窦。
燕清:“……”
饶是四周马声嘶嘶,兵戎铿锵,这憋着肝火的一喝还是惊天动地,叫张辽听了个清楚,忙大吼一声作答道:“回将军,末将在此!”
吕布极慢极慢地眯起了眼,刚要说甚么,就听燕清诚心谏言:“知主公心所牵挂,只盼您能以大事为重,且放心作战,貂蝉夫人自有清去凤仪亭接。”
等他靠近了,恭敬上马服从,燕清也趁此机遇不动声色地察看了浑身血污的他好一会儿——这面庞漂亮,还带了几分青涩的年青将领,就是吕败投曹后大放异彩,成曹魏五子良将之一的张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