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大怒着刚走出几步,就蓦地想起被撇在背面的燕清,回身向后,刚好就见着董卓目光痴迷跟随其的丑态。
董卓惶恐失措地收回杀猪般的惨叫,只觉得要丧命当场,欲躲不及,还狼狈地摔坐在地。这一身肥肉除了当个催命的累坠,完整派不上半分用处不说,就连那些个精贵的私兵甲士,也被吕布这敢独守虎牢关的第一虎将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无敌勇武所摄,畏缩地退了半步。
对这份威胁,吕布极傲慢,又不屑地嗤了一声,道句:“如此便谢恩相”,底子疏忽那刺破了衣裳的剑尖,面色乌青地回身就走。
吕布以手懒洋洋地托着下颌,面无神采地看他忙里忙外,也不知内心究竟在想甚么。
待董卓听着旁人的惊呼复苏,转脸一看,只见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小巧狮蛮带的吕布凶如恶煞地提着底下亡魂无数的方天画戟,当得是冲天肝火高千丈,直携万钧雷霆势飞冲过来,面孔是目呲欲裂的狰狞,那是仿佛有着血海深仇的深恶痛绝,哪有因他是寄父就心慈手软的意义?
他既获得了董卓的答案,对其可谓是绝望透顶,哪会支出半分敬意,只下定决计明日早朝中要严格屡了燕清的妙策,将卓诛于戟下,才赎得清现在被加诸于己身的屈辱。
“护兵,护兵安在!”
董卓脱手当真慷慨风雅,发一次脾气,犒赏就有这么多,可都将成为顿时要独立的主公发财的本钱啊。
董卓喜不自胜,一咕噜地就坐了起来,哈哈大笑:“此话当真?”
这头,面色阴沉的吕布与燕清的前脚刚到府上,来自太师府的安抚礼后脚便送来了。
李儒愁眉苦脸,人多势众又如何?就怕这些兵马有去无回,还让吕布有借口完整反了。
董卓呸了一口,将先前产生之事简朴道来。
却忘了之前以身挡住的燕清,叫怒得双目赤红的董卓猝不及防地瞧个正着,顷刻惊为天人,满腔肝火都不翼而飞,看直了眼。
按理说他刚得了千娇百媚的爱姫貂蝉,又正处情浓之际,觉得那般的倾国之貌便是绝无独一的了,平常女子的模样底子再入不得他眼,可面前这不假脂粉也姿容天挺者,真真神仙中人也,又怎怨得凡夫俗子神魂倒置?
董卓不满道:“休替那贼子讨情!对他义母不但无半分敬意,说的都是甚么混账话!我意已决,这回定要派兵将他府上都给一锅端了,岂能容他活路。”
他动静虽通达,知义子府上多了个边幅超卓的幕僚,还稍稍细问了几句,可因燕清不过一名不经传的戋戋白身,便未放在心上。此时则满心认定这是吕布新纳的姫妾,因过分爱宠,才纵她女扮男装跟出门来,也好见见当朝大德巍巍的太师。
李儒大惊失容:“恩相何出此言?”
这下非同小可。
燕清完整不知吕布怎突地杀个回马枪,还一副当场就要剁了董卓的可骇架式,可董卓依着打算,但是千万不能死在这里的,情不自禁地大喝:“主公快快停止!”
自封太师、国相后,董卓过惯了极尽奢糜、专断专行的日子,那里还拿得动当初交战疆场时的弓箭,早出错得非常痴肥,竟连久坐都成了桩苦差。
他本来找董索要貂蝉,一是恨她仗着有几分姿色,便与王允沆瀣一气,企图把他玩弄于鼓掌当中傲慢,纵使真要到手了,多数只会杀了那辱己的贱妾了事,不至于顾恤半分;二是要问个清楚,立下赫赫军功的本身与床笫间的柔情小意比拟,董卓会做何弃取。
李儒知他极深,并不当即提及吕布,而是先交代闲事:“既是要事,也是桩天大的丧事。天子有诏,明日欲行早朝于未央殿,且令司徒构筑受禅台,似有就此遁入佛门,禅位于恩相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