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听任下去,那里还轮获得豫州的吕奉先方寸大乱,万一燕清真有了不轨之心,光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和绝艳风韵,就能勾引得民气摆荡,等闲将火线祸乱。
荀彧当晚回帐,就亲写了封信函,托快马送去长安的钟繇处,又留了个心眼,让人暗自监督燕清那头的动静,看他是否有遣人送信给钟繇。
曹操诧道:“操断断离不得诸位先生的助力,倘若真叫此事产生,定将寸步难走,徨如盲者独行。”
张辽向来对他的话坚信不疑,顿时喜上眉梢。
曹操蹙眉:“操曾听文若赞元常善于策画,德高慎重,为人忠义,现在亦在陛下身畔深受信赖,担负重责,恐不能为我所用。那重光当然有绝世辩才,又怎说得动一心保护汉室的此人,乃至于转投吕奉先麾下,为其效力?”
待到夜深宴毕,世人回帐,曹操马上召了随军幕僚中最得他倚重的戏志才、陈宫、程昱与荀彧四人畴昔问策。
不过,为了不被夺目灵敏的荀彧发觉到他求来先容信的实在目标实在是郭嘉、从而先动手为强,燕清实在费了一番心机来设想这声东击西的把戏。乃至为了做戏做全,又真让张辽派了一人去长安的钟繇府上,装模作样地递了名帖。
荀彧深觉得然,旋即忸捏地长叹一声,道:“多亏志才明视,否彧误军多矣。”
眨眼间,这偌大曹营,竟无一未与这驯良可亲的豫州来使勾勾搭搭……密切扳谈过的。
且说张辽见燕清将归期一拖再拖,实在心急如焚,又不好扰了先生的雅兴,只是夏季将至,撤除在路上要担搁的工夫,间隔吕布所给的时限已不远了,他才委宛地提了一提。
戏志才因临时有事,而不得不缺席了这场晚宴,却没少从旁的将领口中传闻了燕清此人之风韵娟秀,才干辞吐仪容无一不超卓不凡。
一开端燕清仿佛还记取避嫌,行动也称得上收敛,只是随便挑了几人主动上门:本日去陈宫那坐坐,举杯共饮,操琴啸歌,畅聊天下局势;明日去夏侯惇那逛逛,就练习兵士之法交换心得,又谈些军旅逸闻,因非常投缘,自但是然地结识了其弟兄夏侯渊及一干朋友;后日去看望因身负重伤而卧于床上的侍卫典韦,以他之博学广阅,竟于医道也略有浏览,叫军医连连点头称是不说,还好巧不巧遇见了同去探病的子脩(曹昂表字),又通过他熟谙了……
燕清在曹营待了一个多月,就没有一顿膳饭是单独一人用的!
“哦?”曹操神采一动,谦虚请教道:“操不明此中奇妙,还请智囊教我。”
成果果然不出料想。
当真是一语道破梦中人。
说到这,荀彧稍作停顿,转而问自出去后就一言不发,兀自凝神的戏志才道:“不知志才是如何想的?”
荀彧奇道:“主公可有事叮咛?”
在诸将的轮番上阵下,他仿佛完整地沦亡于糖衣炮弹的守势,一不谨慎就多留了一日,一日,又一日……
戏志才等人给众将通了气儿后,本来次日就来找曹操等人告别的燕清自是难辞美意,等闲走不掉了。
先说燕清来后不久,火线就异变突发,那是曹操之知心老友、亦为此次合军的另一将领济北相鲍信因过于轻敌,入彀深切敌阵,不幸遇害,最后竟沦落至骸骨无存的境地,叫他悲怮不已。
待到几人将详细事件商讨结束,已是夜入半夜,荀彧却觉卸下心头大石,连望着层云闭月的暗淡,也只感神清气爽。
燕清看他忧愁万分却不敢抱怨的模样,感觉风趣,忍不住向逗一逗他,笑道:“文远莫忧,总有人是比你还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