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也不问他干吗跟着,直接往软塌上一坐,方天画戟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干脆利落道:“坐!”
不过他比吕布本就矮上很多,如此就不得不抬开端来开口道:“主公本日可算纵情?”
王允摸了把干瘪的胡子,笑呵呵道:“还请待我选个良辰谷旦,再为小女备好嫁奁,天然会送到将军府上,请将军稍作等待,静候佳音。”
等回到都亭侯府上,吕布身上的低气压已经较着到连还悄悄回味着宴会的燕清都没法忽视的境地了。
吕布薄唇一掀,皮笑肉不笑道:“好罢!”接着向神采乌青的王允报歉道:“实在是不美意义,令大人久等了。”
吕布恍然大悟:“大人既有此美意,布就却之不恭了。”
“噢。”
吕布体贴道:“先生切莫勉强,还是去通风处稍作安息吧。”
燕清恰如其分地扮演个不学无术的狗腿身份,迭声道贺:“恭贺主公喜得才子。只是司徒大人,就不知我们将军何时能迎娶貂蝉女人呢?”
对上自家主公幸灾乐祸的目光后,燕清仿佛含混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连连执礼,惭愧万分道:“都怪清一时贪酒,竟失态至此,还请主公与司徒大人包涵。”
这话还好,他神采倒是充满对付,摆了然不将本身看在眼中。饶是王允哑忍工夫够足,也缓了半晌才笑出来:“怎会,奉先将军眼重了。”
王允被结健结实地噎了一下,若不是知这莽夫不怎通文墨,他就要觉得对方是决计讽刺本身的尊荣了:“将军谈笑了。她虽非我血脉,可我怜她面貌,又爱她才调,自收留至府中以来都是视若亲女养大的。”
三国第一美人公然名不虚传,这貂蝉腰细足纤,倒是个胸有沟壑的奇女子,明显算计着脾气暴戾的吕奉先,端倪传情时却看不出半分子虚,而是让人面红心跳的脉脉含情,不怪乎让阅遍众美的董卓父子都难逃一劫。
身为谋士,莫非不该为主公分忧?只知不务正业地偷乐,不知见机点替他解惑,实在可爱。
王允抚掌,哈哈大笑:“正有此意!正所谓美人配豪杰,我这女儿别的非论,色彩极佳,技艺可谓双绝,有幸能成为妾室,陪侍在武勇之名天下皆知的吕将军身侧,既是天作之合,也是她宿世修来的福分了。”
可有了边幅出众得叫世人冷傲的燕清所给的震惊在前,对这盛饰艳抹,又跟用心叵测的王允蛇鼠一窝的貂蝉,吕布就只是平安悄悄地瞥了眼她,权作赏识了。
只是走着走着,日行千里不在话下,连跋山渡水都如履高山的赤兔马竟然不知不觉地掉队了一个半马身,无形中与燕清的持平了。
再一谛听,燕清还悄悄地哼着曲调,那调子倒有几分熟谙――再一回想,可不就是王允养女所跳的那一曲的调调。
燕清蓦地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小子,即便真有几分神机奇谋的本领,特地带他来了,还当真把自个儿做了耍猴戏的给他瞧?
燕明朗声谢过,毫不踌躇地寻地儿坐下了,这摆出的是要秉烛夜谈的架式,他多站一会儿,就多受一会儿累。
对此毫不知情的王允笑道:“此乃小女貂蝉,伎艺极佳。若蒙将军不弃,容她舞上一曲,为此宴扫兴可好?”
又仓促冲被萧瑟好久的貂蝉使了个眼色,总算让这一波三折的歌舞演下去了。
吕布轻哼一声,被勾起几分猎奇:“喔?”
这与打算中的不一样哇!
燕清看得津津有味,不由顺带偷瞄了被美人操心勾引的正主一眼,成果这一眼却把他给结健结实地骇了一跳――吕奉先将军不但没有看得痴迷出神、目不转睛,还不知从何时起,就以高深莫测的目光盯着本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