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微蹙着眉,不着陈迹地瞥了面无异色的吕布一眼,又以眼角余光瞟了瞟淡定淡然的燕清,不显山不露水地一笑:“尚未。”
一旦触及势中大事,燕清绝对称得上公私清楚,也因此万分清楚,当他和郭嘉的定见相佐,存在争议的不应时,之前对他几近就称得上言听计从的吕布,起码在近期,就成了个必须避嫌,绝无能够公道地停止评判,中肯地停止采取的费事存在。
郭嘉打了个哈哈:“主公迩来顾着关照重光,无事不亲力亲为,怎有空来主帐中?偏嘉迩来频需推演,每日不得不来回数次,干脆令人搬去了嘉的帐中。”
燕清对他的脚步声可谓是熟谙得不能更熟谙了,断无人都走到帐前了,还发觉不到的事理――除非吕布成心藏起那些个声响。
燕盘点头,换了个温馨的坐姿,目送郭嘉起家翩翩而去。
吕布本身临时非论,身边常常跟着十数个亲随,当沉甸甸的法度地齐齐迈开,走路时的动静可不算小,常常在他离得还远时。就能叫人听得一清二楚。
这一够就摸了个空,殊不知本该在里头的沙盘已不翼而飞了。
见郭嘉走了,吕布还老诚恳实地呆在门口,面上虽没露甚么神采来,那偶尔搓动的手掌,和时不时飘来的目光倒是充满了欲言又止。
倒是公道忘我得着人发指,四周奔赴登用人才,涓滴不惧新人乍露头角,反将他给顶了下去,是彻头彻尾地忠苦衷主,只为吕布势的团体好处考虑。
“曹操管理兖、青两州,短短光阴内能有这般政绩,除他本身擅政明鉴,人才济济外,也与此地是他散尽家财,鼓叛逆兵之根底有关!凭渔船渡海,士卒又多不习水性,又以乏兵疲将远征,同时犯二大忌,再者背井离乡光阴越久,军心越散,于曹操多么倒霉?他岂会当真妄图那半晌安宁,去犯这如此不智之大险?”
燕清同意,又中肯地加了句评价:“他固残暴不节,领兵兵戈上却有些本领,曾东征高句骊,西征乌丸,是有开疆扩土之志;又曾励精图治,斥地学舍,招贤纳士,收拢流民,有以并州为基,逐鹿中原之念。”
见郭嘉应诺而去,燕清头疼扶额。
吕布倒是面色如常,还通情达理地侧身让了一让,恰到好处地扬了扬眉,奇道:“布刚忙完,便顺道来看看,不想惊着奉孝了。莫非先生们赶巧也完事儿了?”
食之有趣,弃之可惜的鸡肋,如果落到旁人手中,也能成个香饽饽。
燕清心想那是当然,只要保住你身材安康,那你表示得越短长,不越是我今后放心退休的保障?
而就凭曹操一军,想对抗公孙瓒,哪怕他再用兵如神,也是一半胜算都不见得有。
郭嘉:“……”
燕清笑道:“凡得奇策,抢先谢奉孝,怎就是把戏了?”
他虽只在袁绍帐下为其长久地效过力,然在谋士们堆积起来,为主公出运营策时,皆逃不出个‘针锋相对’来。
他倒是高看吕布了――这蠢货方才还装成才到不久,假作不晓得他们切磋内容的原因,下一句就透暴露他偷听好久了。
即便乘时运打败了,公孙瓒的幽州会落入谁手还是个未知数――当初连盟友的冀州都能厚颜无耻地脱手暗害的袁绍,在这庞大的好处引诱前,能对曹操讲究几分旧情?
郭嘉凝眉,细思半晌,摇了摇扇:“以嘉之见,此却为曹操之计也。”
郭嘉眉心一跳,当燕清还在拿这调侃于他,叹道:“重光这把戏还没玩够?”
郭嘉对这倒是求之不得,全无半分推让的意义:“也好。这回便先请重光候上半晌,嘉亲去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