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忖一番美意,却成了明晃晃的恐吓请愿,让正为这俩大汉挺柱之死感到兔死狐悲的刘协,在亲眼看到这支离破裂,恍惚可怖的肢体时几近吓破了胆,当场形象全无地哇哇大呼,倒地呕吐起来。
吕布则是一脸麻痹不仁,眉角不住抽搐,要不是他皮够厚,早绷不住一身鸡皮疙瘩了。
一来那由小天子仓猝连派出来追他的信使因没进弘农城,适值跟他们擦肩而过,谈不上被人揭露决计迟延;二来弘农城内当值的官吏对外事向来不问不睬,既没才气,也没胆量来密查这一行全部武装的精锐马队是哪方权势,更别谈上报本身难保的朝廷;三来是他们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只要一个好拿捏的小天子,而不是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一心忠于天子,自命不凡,偏疼指手画脚,动不动就对吕布口诛笔伐的文武百官。
但是从这七八天都畴昔了,天子冒死去搬的救兵仍然连影子也无来看,那燕清能混得这般风生水起,明显是个晓得趋利避害的聪明人。
跟吕布一起凶神恶煞地杀进宫来,见到这幕的燕清,在错愕之余,几近要笑出声来了。
有这恩将仇报的做对比,也会把来助伶仃无援的他出水深炽热地步的吕布,重新视作千好万好的救星。
窜改向来没有战役的路子可走,如有需求,他连本身的性命都能捐躯,更何况是别人的?
马腾好歹跟他们同朝为官过,对这俩沉默寡言的武官并无恶感,除了必定要成为敌手,也没有甚么仇怨,把残破不齐的尸身好生收敛了,送回宫中。
燕清微微点头,放下心来,笑赞道:“单瞧主公这架式,却叫清也被瞒了畴昔。”
燕清悠悠地看他一眼,低声道:“主公真要诛了那两人不成?”
马腾之前暗忖不惧吕布的依仗,是因为对方在关东哪怕再所向披靡,战无不堪,余威也震不到盘据西凉的军阀这来。
燕清晓得刘协这下的心机防地已是一溃千里,亏弱得不堪一击,恰是坑蒙诱骗的大好机会,因而毫不客气地趁虚而入,以安抚之名,行那循循诱劝之实。
马腾原想着直欢迎在主殿内,但是转念一想,假放心胸歹意的吕布这厮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一并射死,对外只宣称陛下被奸贼所害、遭流矢所杀,大可轻松脱身,他不救死得冤透了?
燕清眸底淡然冷澈,心则如盘石果断。
这乳臭未干的蠢玩意儿,究竟还要抱着他这条只叫重光随心所欲地捏过摸过,别的几近当得起“冰清玉洁”的胳膊多久才够?
就在马腾韩遂得偿夙愿,带着一万精兵大摇大摆地进了宫,到库房亲身催促粮草运送,确保大部分都被运回西凉,筹办退兵的当头,行军行得慢吞吞的吕布,就和他那有战无不堪威名的五万马队一起到达了。
燕清也不焦急,笑盈盈地陪他信马由缰,忙里偷闲。
陪着耗了这么久后,马腾为了表示本身的耐烦非常有限,也为抓紧逼迫刘协服软,跟他好兄弟韩遂商讨后,就决定不再仅限于糟蹋城里百姓,而是要拿更有分量的人物来杀鸡儆猴了。
饶是极想不通这变故产生的启事,目睹着要成瓮中之鳖,任人刀俎的鱼肉,马腾的反应极快,毫不踌躇地冲进主殿当中,赶跑惶恐失措的宫人,卤莽地把将保命用的护身符刘协捏在了手内心。
面对这血腥无情的手腕,看着血流成河的宫殿,刘协痛苦地认清了本身还是当初在董卓底下苟延残喘的无能模样,终究舍弃了那比起家家性命而言显得无关紧急的颜面,忍下切肤之痛,同意将这回得来的大半粮草“赐”给西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