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扫方才的颓唐，孔殷起家，紧紧地握住戏志才的手道：“操鄙人，还请先生教我！”
曹操深深地叹了口气：“先生以为，此局可另有救？”
直叫曹操犯了多年的顽症，头痛得一整天都下不来榻，恰好只能硬熬。
听完郭嘉轻描淡写道出的第一句话，还未曾得知这叛徒名讳的燕清，还是颇觉不成思议的。
张邈遵循曹操在信中所交代的做法，就这么带着这浩浩汤汤的几千人，毫不讳饰行迹地横穿而过。
如果换做平时，燕清会忍不住佩服一下曹操：他虽不晓得他们内部有飞鸽传书这一通报动静的利器，却也恍惚摸出了所需的大抵光阴，只让张邈迟误两个半日，恰好来不及让在青州方向镇守的兵士们收到张邈已是背叛的讯息。
郭嘉利落道：“有。他已起兵五万，直奔邺城去了。”
郭嘉不着陈迹地给燕清使了个眼色，燕清微微点头，冲吕布莞尔道：“公孙瓒之前毫无作为，就是欲借我等这刀，去手刃他那仇敌袁绍。只是袁绍逃得干脆，虽大伤元气，但养个几年，也能返来了。公孙瓒这一去，则是棒打落水狗，不亦说乎。”
戏志才咳嗽几声，才孱羸有力道：“主公切莫悲观。依某看，此时却有一人，可助主公一臂之力。”
沿途郡县的兵士，在城头远远窥见后，知是张邈本人，就再未起甚么狐疑。
――那便是叛变了曹操的好友，陈留太守张邈。
但吕布气候已成，威仪深重，对于这类微末的抵当，底子不需劳烦他脱手不说，就连卖力去讨伐弹压的甘宁，都未曾放在眼里过。
燕清笑了一笑：“恰是。不过这回，却不是旁人缔盟来对于我们，而是公孙瓒有事相求。借使他急攻不下，不久后便将因粮草匮乏而被迫撤兵，他又怎会甘心？”
总而言之，不得一概而论。
张邈这一叛，除了动员几姓不平吕布弹压的世族也跟着趁乱背叛起事外，另有在徐州境内被曹操精简军队时裁去的七八万前青州兵。
燕清等人虽无从得知曹操与张邈之间手札来往的详细内容，可单从成果上看，戏志才的打算的确中了。
且说有戏志才在运筹帷幄，同时展开了偷渡陈仓、借刀杀人、声东击西之计的曹操，就义无反顾地栽进了周瑜施然拜别前挖下的深坑里头。
“奉――”
不过那回以后，张邈就活在了伤郁当中。
何故叛变？
他们军粮本就未几，原想着拖入收成的春季，天灾就绝了曹军当场割麦、充作军粮的路。
三次以后，只求速离。
又非是败军之将，阶下之囚，若对吕布不满，大可修书请辞，萧洒拜别，另觅心中明主，何必以叛变脱出，完整撕破脸皮？
燕清吃惊的，向来不说叛事本身，而是既然能轰动鲁肃写信来，又能让郭嘉慎重其事地将他们约在一起会商，那定不是个分量轻得能够忽视的小角色。
万幸丧失不大，说到底，就是一些存粮罢了。不过被这么一通戏耍，不免跌了点吕布威风，还是让燕清相称恼火的。
公孙瓒并不像袁绍吕布曹操普通有逐鹿天下之志，更偏向于偏安一隅，对攻打塞外外族的兴趣恐怕还稍大一些。
曹操稍作游移，就错过了速战持久的最好机会。
而河北袁家何其显赫，冀州又地大物博，哪怕这回被吕布重创，也称得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听到叛者名讳后，燕清不由恍然大悟，只觉虽在料想以外，又在道理当中。
“才怪。”燕清顺口接道，然后侧过甚去，又看郭嘉：“莫不是……缔盟？”
今后想要出人头地，也是艰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