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姬这才不紧不慢地收回了被烫伤的手,袖子一放,挡住了手腕。她盯着柳怀袖,肃色道:“mm但是不肯意敬茶于我?”
冬菁硬着一口气道:“我是我家蜜斯的陪侍丫头,现在则是蜜斯的陪嫁丫头!”
老王妃脸一白,起家怒道:“你这话甚么意义?但是在指责我让你跪得久了些?休要将你泼水一事怪到我们的头上来!”
云姬冷着脸,甚是鄙夷:“茶都洒了,又何必再作态?不肯便就不肯,直说便是,我又不会怪你。”
想一想宿世的景象,柳怀袖内心便就禁不住嘲笑,心道宿世你但是毫不包涵地将热茶泼我脸上,毁了我的面貌,现在又装得如此漂亮何为?
老王爷老脸一红,干干地笑了几声,接回茶水以后,喝了一口,但一双小眼睛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柳怀袖瞅。喝完茶后,他对老王妃说道:“这媳妇好生知心啊!”说完便看着柳怀袖擦了擦嘴巴,擦的不知是残存在嘴边的茶水,还是溢出的口水。
洒了。
说完,便合起双腿,跪了起来,朝着老王妃用力地磕了三个头,又转过身去对云姬磕了三个头。见二人没一人发话,便又转过身去,对老王爷磕了三个头。但是老老王爷仅是面色一变,便缩了缩身子,在老婆与云姬公主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吱一声。
冬菁身子一抖,惶恐地低了头。
云姬傲视:“我是大晟天子亲身下旨册封,而你不是。我与麟王有近八年的伉俪之情,而你没有。我年长,你年幼,并且先来后到,你应以我为长。”
夏梅内心顿生绝望,却也不肯放弃但愿,因而对着前堂里的其他主子,一个个地磕下三个响头,期盼着前堂里能有谁能伸出援手,帮帮她们家蜜斯。
云姬的手僵在半空中,皓腕上被热茶烫出了红印子,很辣、很疼。但她却没有收回击,而是嘴角抽一抽,似是疼极了,却也怒极了,可不管是疼还是怒,脸上却都在强忍着。
柳怀袖赶紧点头,眼圈一红,便就掉下泪珠子,显得荏弱委曲,惹民气怜:“不是的、不是这模样的……”
她磕了一圈,磕得血糊了额前的发,才听到一个柔嫩的声音说道:“这个婢女说得对极,新婚第一日便就伤了和蔼,如果王爷下朝返来,责备我们苛待他的小老婆,那可就不好啦!”
如此一说,便就显得她漂亮极了。
老王爷呆了一呆,看了她一眼。
内心虽是这般设法,但柳怀袖面上还是假装无知与无措的模样,焦心肠解释道:“姐姐莫要曲解,这茶,我是至心要敬你的,并非是用心洒开的。只是方才跪着给父亲母亲敬茶时候久了,起家过来给姐姐敬茶时,不知怎的,俄然间面前一黑,便就甚么都不晓得了!”
柳怀袖又装不解:“你是侧妃,我是正妃。我为正你为侧,尊卑有序,我为何要给你敬茶?”
这一世,她是堂堂正正地走入了麟王府的前堂。
“儿媳给父亲敬茶了。”柳怀袖浅笑着将热茶奉上,就在老王爷接过茶水的时候,她俄然反手握住了老王爷的手。
“啧!”老王妃瞪大了眼,盯着冬菁小一会儿,道:“这是哪儿来的野丫头?长得面熟得紧。”
“我瞧你就是这类作歹心肠!”老王妃咬牙恨道。
哐当――
柳怀袖问:“你是谁?”
柳怀袖身子一歪,合着眼昏倒了下去。
云姬道:“我是云姬,大晟天子亲身册封的麟王侧妃。”
云姬瞅了她一眼,只见少女稚嫩的脸上笑容非常的清甜天真,目光亦是澄彻至极,仿佛是发自内心地给她敬茶。她稍一游移,还是抬起手去接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