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临阵生怯,持着藤条,僵了半天都罚不下去。柳怀袖跪得膝盖都发冷发疼了,便抬眼问道:“母妃要罚怀袖,是甚么启事,又要罚怀袖几鞭?”
柳怀袖问:“为何?怀袖但是犯了甚么错?”
“好!”老王妃顿时高兴了,扭头对身侧的丫环道:“拿藤条来。”待藤条上来了,她正想要惩罚柳怀袖,俄然心念一转,生生刹住了惩罚人的意念。
“认。”
不,不,这一顿罚,她必须罚下去,定不能让新妇长了志气,现在管束不下来,今后还如何管束得了她?现在管束不了新妇,那又让府内里的那几个夫人如何看、如何想?怕是今后都来凑趣新妇,都不把她这个老王妃放在眼里了吧!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老王妃道:“我此次前来便是来教教新人家规的,免得你做了我们麟王府的王妃,却一点端方都不懂,传出去让别人笑话了去!”
柳怀袖见她大怒,便不与她辩论,起家掀了裙摆便跪了下来,但身材仍然是挺得笔挺的,涓滴无悔错之意。但是实际上,她也不知本身究竟做错了甚么:“怀袖不明,母亲既然是要来教怀袖家规的,那便就是申明怀袖做错了甚么,才需求搬上家规,还望母亲指导一二。”
真想不到,这柳三女人和婉的表面下,竟有如此城府!
她一咬牙,严峻得连捉着藤条的手都抖了:“我罚你之前,有几句话是要和你说个明白的。”
柳怀袖不惊不慌,悠悠道:“母妃又要怀袖下跪吗?怀袖身材还未病愈,今晨还昏迷了一次,良医说了让怀袖好好疗养……”
老王妃内心头对新媳妇的成见越来越深,见她此举,就更加不利落,总感觉新媳妇就是用心跟她对着干的!
那男仆不是何人,恰是之前送药来的小厮。柳怀袖瞧见他,内心便明白过来了,不由内心苦笑,她原觉得这小厮是府内哪一名夫人遣来刺探她脾气的棋子,以是便在这小厮面前摆足了架子,端给其别人看她这新王妃不是那么轻易受欺负的,却不知这是老王妃遣来的。宿世里老王妃虽不待见她,却也向来没有令人来刺探她、谗谄她过,是以,她掉以轻心了,千万猜想不到入王府后,第一名与她过手的竟然会是宿世里极少与她斗过的老王妃!
老王妃盯着柳怀袖道:“此人是我使来给你送药的,他为了求你喝药,头都磕破了,你还不喝!你不喝也就罢了,为何还让他去刑房领罚?看你小小年纪,想不到心肠竟如此冷硬!”
“第三,我罚你,是因为你小小年纪,心肠便生得如此冷硬,对一个下人都能苛待至此,那还如何去管束全部王府的下人?做我们麟王府的王妃,须得操行端方,为人朴重良善,待人待物均要宽大以待。这一点,你同分歧意?”
在新人过门时,她早早就传闻了这城西柳府里的柳三女人有多大的本事,现在叫她跪下她便跪下,叫她领罚她便领罚――如此等闲到手,是不是有甚么圈套?这个时候麟王也将要下朝返来了,莫非她是想要先受些皮肉之苦,待麟王返来以后再反咬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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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梅端着茶下去了。柳怀袖含笑凝睇着老王妃,说到底,她毕竟还是没有使唤王府里头的下人,而是使唤了本身带来的陪嫁丫头。
老王妃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新妇如此较着的挑衅,她竟有点接不住!现在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能怪本身一时打动,挑错了机会前来发兵问罪!
老王妃没那么多弯弯心肠,内心有气,便就直接说了出来:“你是在怪我没有给你分拨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