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向水濯缨。他对这个小丫环有点印象,并且这印象还不错。要不是她的话,当年他爱妻惨死的本相就没法明白日下,作为凶手的冯氏至今仍然清闲安闲。并且沈则煜比来收心改性,斥逐了满屋妾侍,只留下她一个,想必是她自有过人之处。
沈忱恭更怒:“母亲归天你悲伤,那就该去灵堂给她好好守孝,在这里对下人滥施恶刑算甚么?你母亲当年害死夫人,现在又害死了四姨娘,加起来统共四条性命,死上四次都不嫌多!这丫环见四姨娘病重而去提示,原是善举,你却要杀她泄愤报仇,可见你跟你的母亲一样是非不分,局促暴虐!”
“小牲口,你另有脸叫我爹?”沈忱恭大怒,“你说谁是贱人狐媚子?谁死无葬身之地都是该死?那是你的庶母,她腹中怀的是你的弟弟mm!你一个女儿家,竟然学得这般满口肮脏,心机暴虐,只怪我从小宠你过分,才养出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混账东西!”
然后转向另一个丫环虎魄:“还不去追!”
沈绣薇一惊,前面一其中年男人肝火冲冲地大步走过来,恰是沈忱恭。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啪啪两声,摆布脸上已经挨了沈忱恭的两个重重耳光。
水濯缨假装被吓坏了,再退开几步,往另一条小径上逃去。沈绣薇更怒,在水晶身上踢了一脚:“没用的东西!”
沈绣薇头晕目炫,耳朵嗡鸣,嘴里一阵血腥味翻涌上来,整张脸痛得完整麻痹,也不晓得牙齿有没有被打落。眼泪滚滚而下:“爹……”
“停止!”
水晶气势汹汹地逼过来,水濯缨慌镇静张地向后退去,脚尖暗中踢出小径上的一颗鹅卵石。她固然身材病弱没有力量,但准头力道的节制仍然极精,那颗鹅卵石不偏不倚地滚到水晶的脚底下。水晶走得急,没有去看脚下,一脚踩在圆光光滑的鹅卵石上面,顿时崴了脚,惨叫一声,跌倒在路上。
沈忱恭气得狠了,动手毫不包涵,竟然将沈绣薇打得摆布各转了半个圈子,两边脸颊瞬息间便高高肿胀起来。
毕竟是亲生骨肉,沈忱恭再气愤再绝望也不能真下狠手,只是给沈绣薇下了不得踏出房间一步的禁令,筹算从速给她找一门过得去的婚事,嫁了算了。
沈绣薇并不晓得四姨娘对于大夫人的细节,只晓得水濯缨有参与此中,但这就充足让她起杀心了。顿时更怒:“姚氏阿谁贱人狐媚子死无葬身之地都是该死,你去提示她,还敢说不是跟娘亲作对?这府里娘亲才是主母,你不长眼地去凑趣别人,你就该死!……虎魄,上去把这贱婢的脸打烂!”
小丫环深知这位三蜜斯的手腕之狠辣,顿时怕了,不敢再动。
沈绣薇怒喝:“你还敢提我娘亲?是你跟四姨娘合暗害死了娘亲,现在我为娘亲报仇,娘亲在天之灵必然更加欣喜,比我在灵堂里守孝强一百倍!”
想到这里,沈忱恭语气非常温和地对水濯缨开口。
水濯缨一边今后躲闪一边叫屈:“奴婢哪有害大夫人?奴婢只是见四姨娘病重,因为之前见过这病症,以是提示了她一句……”
沈绣薇从未挨过父亲这般怒骂,顿时大骇,吓得赶紧跪下,哭道:“女儿只是因为母亲归天,一时过分悲伤,以是才……”
虎魄还没走到水濯缨面前,前面就传来一声充满肝火的暴喝:
水濯缨听得悄悄好笑。四姨娘的惨死是她在最后补了一刀,不化成厉鬼来找她就算不错了,哪来的甚么感激和犒赏。
不过这天下掉下来的赏物,不要白不要,当即对沈忱恭福了一礼:“谢老爷犒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