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题目,不过我也有挑选回绝答复的权力哦。”流澜眨眨眼,谨慎说道。
此时阳光最好,暖暖醉人,照得梧桐花羞答答地低首,随风轻摆,光影班驳,花香弥散。如此一个美好的午后光阴,流澜奉求铃铛找来了两张躺椅,安排到树下,躺椅前再摆上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套茶器,然后流澜号召来暗延一人一张躺椅舒畅地靠着,一起躲在梧桐树的阴凉下品茶吟诗……实在也就是将茶当作白开水般抬头豪饮,最后再吧唧吧唧嘴,一脸笑容地皱紧眉,哎,苦不拉叽得真他娘的难喝。
“……”流澜无语望天,刚才风好大,暗延说甚么了?他如何甚么也没有听到。
流澜苦瓜脸看人,“卖力的话也不消我嫁你吧?老子但是个男人!”
“……”绿袖惊惧地睁大嘴巴,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大脑轰地一下一片空缺,她刚才听到了甚么?宫主中春药了然后受伤?!天啊,莫非流公子真的把宫主给……?
“咳咳。”暗延神采不善地打断他们的端倪传情,他低声唤道,“澜。”
流澜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你这厮忒没志气,有金龟婿不抱却抱棵树!
“啧,人间最美的滋味莫过于酒呀,痛饮几斗瑶池玉液,便让你醉生梦死飘飘欲仙啊。”流澜指间把转着茶杯低叹,神情带着几分可惜欣然,“只可惜……”
“……”流澜被雷得里焦外嫩,幸亏此时他口中没有含着茶水,不然非要喷出来不成。
“啊啊,阿谁、阿谁……我记得你说过绿袖不但是你的贴身婢女还是个大夫吧?”
他已经厌倦烦透了再陪那些所谓的武林侠士们演戏,前几天若不是顾忌武当在江湖上的名声,他才懒得对那些人好言好色,唉唉,他来这的目标可不是来陪这群人玩过家家的,现在他只想从速将天山雪莲偷到手,然后再找到他的宝贝水儿子,拍拍屁股走人。
过了好久,一向保持沉默的暗延终究有了行动,他一言不发地将茶杯放下,双手十指交叠,他缓缓抬起眸子看着流澜,语气陡峭地一字一句道,“澜,你要对我卖力。”
流澜咂舌,“喝个茶都要如此费事,真是找罪受。”语落,他眼睛一转,神情有些不天然地偷瞄了几眼半垂着眸子喝着茶的暗延,“呃,阿谁……暗延呀……”
“那你是啥?”
“啥?”
“看甚么?”不但暗延不明白他说的是甚么意义,连一旁的绿袖也没听懂流澜自顾自地在说些甚么。
流公子此时扭捏欲说还休堪比害臊小媳妇的模样真是让人……浑身惊起鸡皮疙瘩无数呀。
暗延脸上没有一丝窜改,似早已晓得他会这么答复,他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眸光暗沉,“我只再问你最后一个题目。”
“哎哎,没甚么。”流澜摆摆手,将杯中茶水一口豪饮尽,舌头卷了圈口腔,“啧”一声地将小小的茶叶梗吐出。
“流公子,你真该学学我家宫主是如何品茶的,茶喝成你如许,真是糟蹋了。”绿袖单膝跪在小桌子前,纤纤细指托起紫砂茶壶,为两人茶杯中斟上八分满的茶水。
“不想。”流澜自以为他最大的美德就是诚笃。
暗延单手执起茶杯,先是放在鼻翼下轻闻着着袅袅茶烟,而后浅浅抿了小口茶,茶水透过舌尖分散到舌苔,细纤细微,啜啜品之,茶香垂死唇齿间,暗香恼人。
也不知是流澜动手太重还是他说的话太直白了,暗延的手一抖,茶杯倾斜,溅出了几滴茶水。暗延收回视野,垂下眸子,浅显的脸上没有一丝神采,他寂静不语,小口地抿着茶,玄色通俗的双眸掩蔽在昏黄的茶烟中,氤氲看不清楚隐在眸里深处的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