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风凉的小风缓缓吹着,四个无聊的人爬上屋顶,七扭八歪地躺在一起,流澜枕着弥尘的胳膊,祀烨把腿搭在流澜身上,容峥枕着祀烨的大腿,弥尘压着容峥的肚子。
蓝衣少侠冷冷瞥他,手中剑悄无声气地吻上他的颈,莫非我的剑不短长?你,不是也很想下山么。
摇摇手里的酒葫芦,猛灌一口烈酒,含着苦涩的泪,一并咽入喉中,至肝至肠诚意脏,冷冷刺心得痛。
再转眼,倒是白衣墨客为蓝衣少侠挡剑的一幕。西蛮羽士竟是个奸滑小人,武功不敌流澜便使上了暗器,他因一时粗心轻敌,身中暗害,目睹那凌厉狠绝的剑带着满满杀意向他袭来,竟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玄阳师兄对于他们而言,就是疼他们宠他们的亲大哥!玄阳从小就是护着他们,每次肇事被徒弟叱骂时,都是大师兄站在最前面,把四位师弟护在身后,本身承担叱骂。现在他们大了,师兄却还是把他们当小孩看,即便是犯了错也从不责打体罚他们,而永久都是和顺的奖惩--禁食。
不知不觉,已经十年了啊……
流澜半跪在地上抱着体温渐凉的彦非,失声嘶吼,却如何也唤不醒永久睡着的人。
他们几人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师兄弟,虽没有血缘的牵绊,豪情倒是胜似亲兄弟。二十几年的默契,让他们深深体味相互,就像是体味本身般体味相互的脾气爱好缺点,以及心声。
祀烨嘴角一抽,从怀中取出逃窜时不忘带出的证据--空空如也的醋瓶!
“咳咳……咳咳……”只见禁地的炼丹阁黑烟滚滚向外冒,从黑烟中连滚带爬出了四位脏兮兮的黑人,本来的超脱白衣形象早已不见了踪迹,四人毫无形象相互靠着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别提了,越说越饿……可爱的师兄,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竟然还来禁食的这一套。”祀烨苦瓜着脸一脸忿忿不平。
徒弟……
掌门师兄下午捉到他们,当着一群师侄的面就狠狠地训了他们一顿,还罚禁食三天!掌门师兄,敢不敢不把我们当小孩子对待啊!
泪水恍惚了视野,六合间是无尽的暗中,头痛欲裂,绝望和无助同时侵袭,撕心裂肺,想吼却扼在喉咙开不了口。
那如雪般的红色身影扑了过来,顷刻间,剑刺入他孱羸的身材,血染白衣,如红莲般绽放,身后是扭转的染红的桃花肆意狂舞。他望着他微微一笑,想抬手去抚摩流澜煞白的脸,身子却渐渐滑落倒地……
“痛痛痛痛,我去~!”容峥捂着脑袋爬起来。弥尘摸摸本身的肚子,也淡笑着同意。
那三人瞥来,同时挑眉。“二师兄,此次是你往丹炉中加了点东西吧?”弥尘开口问道,倒是必定的语气。
流澜调笑着开腔,“祀烨你不要老是毛毛躁躁的,今后会找不到老婆的呦,谨慎连老婆婆都不要你。我就不去了,有酒我统统好说。”说着,流澜晃晃手中的酒葫芦,昂首看玉轮,“明天我要对酒当歌哟。”
“师叔……风采……”大弟子嘴角抽搐在原地颤指。
“今晚的玉轮好圆,仿佛是金黄的煎鸡蛋黄啊。”容峥望着天涯的圆月,忍不住舔舔嘴角吧唧嘴道。
流澜发挥轻功飞回炼丹阁。路上昂首望半空中冷冷吊挂的月,低头,淡淡笑开,呵呵,月,还是不常望的好呀。
“叨教昨个才让弟子打得满满的醋哪去了?被老鼠偷喝了?”黑影一闪,扇电扇过,祀烨手中的瓶子已不见踪迹--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