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牙,不管如何说,前日我已经在阴山老祖神位前下拜立愿,算是个正式的阴山弟子了,我林涛固然不是甚么高贵的人,但也是个爷们,本身说的话,做的事,毫不忏悔。
我顿时无语了,我说你都伤成如许了,还要喝酒?
许徒弟又瞪起了眼睛,伸手仿佛要拍我一巴掌,倒是没能抬起胳膊来,只好冲我骂道:“小兔崽子,你晓得甚么,酒就是疗伤的好东西,并且越烈的酒越好,快去快去。”
许徒弟叹了口气,仍然望着那墓碑,淡淡说道:“前次我曾经问过你,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你可否代替我,持续在这里守下去。现在想想,是我错了。”
他说着便转过甚,从我手中接过一瓶烈酒,抬头就喝,转眼半瓶酒就已经下肚,他大喊一声痛快,神采终究有些红润了,这才从身上取出了一块黑沉沉的东西,我定睛一看,恰是那块阴山令。
想到这里,我再不踌躇,伸手接过了阴山令,对许徒弟微浅笑了下,把阴山令贴身收好,才对许徒弟一字字道:“从现在起,只要我林涛还活着,阴山令就毫不会落入安老鬼的手里。即便是我死在他手,眼睛被剜,身材化灰,灵魂消逝,阴山令也会和我一起灰飞烟灭。”
许徒弟的笑声戛但是止,回身目光森然的盯着我,俄然喝道:“林涛,你在这墓碑前跪下,给你的徒弟廖凡叩首,从本日起,正式拜入阴山派门下。”
许徒弟暴露一个惨淡的笑容:“我本觉得,只要我守在这里,就能安安稳稳的度过残生,可现在看来,阴山鬼道的恩仇如果不解开,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心,也休想放心。”
看着许徒弟的身躯在夜风中微微颤栗,目光却果断如盘石普通,我胸膛当中垂垂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东西,我晓得,一旦我承诺了他,今后以后,我就将代替许徒弟,成为这阴山令的保护者,我就将和那安老鬼,以及在暗中和我们作对的很多人,完整成为对峙者,不死不休。
我更是惊奇,一时竟不知说甚么,许徒弟诡异的对我一笑:“臭小子,实话跟你说了吧,廖凡就是阴山派最后一代的三位传人之一,而我,本是鬼道门下,许老怪,安老鬼,我们两个本来才是一对火伴啊。”
我也是一阵热血上涌,大声道:“不错,宰了他!”
不过看许徒弟神采越来越丢脸,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转头就往外跑去。
许徒弟死死的盯着我,眼睛眨也不眨,目光中仿佛有无数的话想要说,俄然哈哈大笑起来,身子却更是佝偻,他霍然回身面对着那墓碑,状若癫狂普通,挥手大呼道:“廖师兄,你闻声了么,你可闻声了么,你总说我许老怪平生不可善事,没有好了局,可你明天你看看,我已经替你收了一个好门徒,哈哈哈,阴山派从而后继有人,你在天之灵,终究能够安眠了吧,也不枉我十几年隐姓埋名,守在这个鬼处所,哈哈哈哈……”
我不由迷惑,我还记得许徒弟前次带我来这里,曾说这是他独一的朋友,可时隔几天,如何就变成他独一的亲人了,这个廖凡到底是甚么人?
许徒弟又狠恶的咳嗽起来,我忙帮他拍了几下背,又问他该如何疗伤,许徒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点头,随后竟然让我去帮他打酒。
我却听的惊奇,方才许徒弟说,他是替这墓碑的仆人,廖师兄,收了一个门徒,莫非是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