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霍乱江湖 >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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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只剩霍临风,他执书倚窗,趁无事读读那本《孽镜》。孽镜,乃十八层天国的第四层,唐祯起此名,可见其阵法之效力。

容落云挂着一脸水滴,苍茫地在房中寻觅,偶一望窗边便明白,定是探动手时掉了出去。他扑到窗沿儿上,低头四顾,除却来去的人头哪有甚么旁的。

霍临风又翻归去:“是你非当牛做马酬谢我。”

擒龙阵,可擒神龙,看看是那人的轻功短长,还是他的奇门要术精美。

他说罢跳下,临走还拿俩菜包,风风火火地奔了藏金阁。朝阳东升,他进屋,见陆准撩着里衣晾着肚皮,鼾声忽高忽低。

刁玉良跟着一惊,那些弟子顶多背后嚼舌,哪敢偷钱?他睨一眼陆准,翻窗进屋都吵不醒此人,别是只猪捏的妖怪。

“该死!”刁玉良啐一口,“敢背后说我矬子,我慈悲,没将针搁凳上,不然扎漏你的卵/蛋!”

说着爬起来,穿衣净面,坐镜台前拔拔眉毛,针鼻儿粗细的羊毫蘸一点墨,在眼上点颗聚财的小痣。

翻开一页,第一攻阵入眼――擒龙。

嬷子慈爱地笑:“那是公子的头发好,滑溜溜呢。”不松不紧束好,戴上银丝冠,“老奴年青时有双巧手,惯会给人梳头,挽的髻在宫中――”

事已至此,财帛散尽难再寻,杜铮将盆翻过来,舀几瓢水持续搓洗。刚搓两下,他猛地奔到床边,死死盯着那手帕。

霍临风说:“去榻上睡罢,用不着守这么近。”

霍临风却叫那蘅芜香凝了神,又叫牛乳苦涩润了心,不甘心抛弃。杜铮放弃安危,硬夺了:“不扔也行,我洗上一个时候,烧柚子叶熏过才气用!”

容落云掐一把那面庞儿:“要你诚恳待着。”放手,大步出了厅门,对着邈苍台上练习的弟子命道,“十五人一队,自拟三队,听我令子列擒龙阵,彻夜设防。”

杜铮满腹猜疑,冷静去烧一锅热水,服侍主子沐浴。衣裳脱光了,他蘸湿布巾为霍临风擦背,闻见对方发丝也香气扑鼻。“少爷,你……”他拐弯抹角,“那不凡宫如何呀?”

杜铮骨碌起来,揉揉眼,伸手为霍临风换衣。他纵起鼻尖嗅了嗅,再靠近一闻:“少爷,你身上好香,一股女人味儿。”

青楼飘出来的物件儿,秽着呢,谁晓得掠过那里……这祖宗还拿着瞧!

杜铮伸直在床边,两臂抱得紧紧的,估摸很冷。霍临风踱畴昔,没急着宽衣解带,先抻条小褥给对方盖好。

容落云一听,是霍临风?本来霍临风已到西乾岭了?细思又觉不像,堂堂的定北侯之子,定正面御敌,怎屑于搞偷袭抨击?

罢了,迟早要洗,霍临风懒得理睬,蒙上被子沉甜睡去。

容落云坐好,饮炖了一宿的鲜汤,嬷子在身后弄他的头发,悄悄的,舒畅极了。他不知如何夸,便说:“我本身时,拢不住,随便一束就失了耐烦。”

那夜行衣堆在椅子上,杜铮敛走要洗,一抖搂,掉出一块淡灰帕子。他拾起来,瞧着又香又净,贴身服侍这么多年,能鉴定毫不是霍临风的物件儿。

容落云烦道:“少与我撒娇,财迷东西。”

一夜未归,一身女人味儿,一块小手绢,昨夜不定干甚么风骚事儿了呢!

陆准道:“在城外劫了一队骁卫,是长安来的官伍。”

嬷子说:“激将呢,估摸为了一睹女人风韵,而后在画舫和小妓厮磨到天亮。我瞧见了,下船时衣袍没换,问小妓才晓得,本来是邻州的员外郎。”

他欠身一望,青菜豆腐,吃得他比江南女子还荏弱。杜铮说道:“主子,您满足罢,磨破嘴皮才求掌柜延缓房费,有的吃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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