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志,”虞彤神采模糊有点严峻,对我小声道:“这些人都出海打渔,边幅一看就是渔民,我们把这条街转个遍,每个见过的人,你都争夺留下印象,今后再碰上了千万谨慎。”
又过了一会儿,李美芬的脚步声没有再传来,我和虞彤几近同时松了口气,她从我枕头下找出罩罩,穿上。
虞彤走后,我很快便睡着了,并且睡得特别香;第二天,等我展开眼睛时,已经快中午了;很巧,虞彤带着一锅鸡汤走进门来;我身心非常镇静,不过也真饿了,跟虞彤打个号召,便翻开锅盖,狼吞虎咽起来。
虞彤也把一把黑星子放进手提包里,然后拍了拍我的脸:“小志,你听姐的就对了,把枪藏好,待会到了海鲜街,万一有不测,我叫你跑你就跑。”
“嗯!”我擦着满嘴的油,“李阿姨那儿昨晚如何样?没说你甚么吧?”
“姐,”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你这是怕海鲜街的人太短长,筹办使美人计吗?”
虞彤点了点头。海鲜街在玉州非常驰名,因为那边的人,仍然保存着老一辈玉州渔民的传统,拉帮结派,高低一心,以打渔、摆小摊卖海鲜为生,民风极其剽悍,并且内部有一套本身的端方,仿佛就是法治社会以外的一个小王国。
我当时惊奇极了,完整没想到,虞彤下午另有别的安排。
“海鲜街?”我很吃惊,“就是那条住的都是玉州土著的街?”
“海鲜街的老迈是阿强、阿华兄弟俩,他们跟赵一龙干系挺好的,”虞彤很当真的道:“我服侍我妈的时候才想到,如果像郭大哥说的,赵一龙跟许腾、疤子仔他们都有抵触的话,他本身的力量不敷,必定要借助海鲜街,我们明天去那边走一趟,认认人脸,免得被人黑了。”
“嗯!”毕竟方才宣泄了一回,我内心一片安好平和,抿嘴坏笑道:“你归去,可得重视别说话,不然说不定会被李阿姨闻出来。”
“他就是阿华,阿强的弟弟。”虞彤对我私语。
他特别矮,个子估计不到一米六,瘦的皮包骨头,黑脸,厚嘴唇,一看就是长年风吹日晒,但眼神极其凌厉,充满了野兽般的感受;坐在桌旁,袖子卷起,暴露的手非常粗糙,但非常有力,拿着麻将牌时,看上去就像一下就能把牌捏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