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主子,病了天然有人服侍;奴婢是下人,病了当然没人管问。再说,奴婢如果抱病了,也不便利您使唤嘛。殿下您--”
本欲呵叱的清峻喉音乍扬即落,不觉润厚温越似呢喃。
“小玉快醒醒,天亮了,我们得服侍殿下起床了。”
舍不得便舍不得吧,他一个大男人,还能跟个小丫头斤斤计算吗?
“叫甚么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有这功德?
嘟嘟囔囔的抱怨声传进室内,小鼻子小眼的某仆从主清浅一笑,放动手中兵法,安步至床边,悄悄一个挥掌,刹时没入暗中。
脱衣服么?
他不进宫,她如何出府呢?!
等等!
蓝云悠凝神谛听,丑丫头仿佛也没了动静。
放下碗,某丫头舔着唇呲出小白牙:“奴婢得防备一下,免得被您感染。”
“那就服侍去啊。”
幼滑柔滑的触感由指腹浸入血液与神经,蓝云悠倏忽眯起墨瞳,半是心悸,半是心惊。
靠着门睡了一夜,竟然一点腰酸背痛的不适感都木有,她的可塑性,会不会太强了一点?
还是…晕倒了?
“本宫不--”
滢润大眼忽地盯着麂绒中靴猛瞧:“您的鞋子上沾了甚么?”
袖子里的点心滚到草丛里水池中,找不到也就算了,如何连袜子也平空消逝了呢?
灵灿眼眸儿滴溜俏转:“多谢殿下,奴婢辞职。”
蓝云悠清了清嗓子,神采自如地端起一本书。“你昨夜既值守彻夜,本宫特准你回房安息。免得你累得生了病,本宫使唤起来不便利。”
哈欠!
“哎--殿下这边等着你换衣呢。”
小脑袋回正,赵明月从脖颈子扭到脚脖子,迷惑更浓。
小手扯着衣衿,淡粉外衫下的鲜红里衣垂垂松敞,暴露赛雪美肌,暗香浮动不散。
小脑袋自门外探出:“您的书仿佛拿倒了。”
雷声轰鸣,电光频闪,三月里的细雨乘夜洒落,淅淅沥沥。
唵?
湿衣服裹在身上不但不舒畅,更轻易抱病,还是帮她脱…
“快帮我托,托住茶盘,好重哦…紫檀木茶盘真的好重呢。”
万恶的蓝氏仆从主,长得一副大气样,计算起来却小鼻子小眼,不就跟他还价还价了一下下吗,不就体贴了一下他的安康状况吗,至于让她不眠不休地守在门外,随时听他调派吗?
“帮我脱…脱…”
“又如何了?”
“哎呀殿下,奴婢俄然想起来,您的寝居还没打扫呢。奴婢这就去--”
没知己的死丫头!
这熬夜的筹办,倒做得实足充分。
“殿下,”
蓝云悠下认识接住缓缓坠落的娇躯,双手触到她半湿的衣衫,凉意刹时沿动手臂爬升,却仿佛到达不了兀自扑腾的炽热情脏。
赵明月望着乌沉沉的天幕,一面祷告着别下雨,一面塞了颗糍糕到嘴里。
如何不见了呢?
赵明月忙从地上起家,上高低下地拍着衣服上的灰尘。“前辈请进,我先回屋清算一下哈。”
这大半夜的,除了睡觉还无能啥?难不成他睡不着时,会让她去唱催眠曲儿?
下半段梦话飘入耳际,天人交兵的某太子爷惊诧回转视野,只瞧见主动拉过被子将本身盖得严严实实,唯余纤臂素手在空中胡乱挥动的某水丫头。
似回应般,纤臂铿然垂落,袖中吃物接二连三地滚出。
“熄灯!”
闹她何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