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寒暑,女儿无时或忘,今已长成,必当报此血海深仇。
十载相守一朝分离,铁石人也动心肠。我抢近拜倒,叫一声师父,声音早带了哽咽。
“师父她白叟家叫你畴昔。”师姐将茶杯放在桌上,她只说这一句我天然明白该是向师父告别的时候了。
师父搀起我,叮咛道:“早就晓得有明天,何必徒增伤感?这把鱼肠剑是为师的至爱,本日赠送你防身。”
师父又说:“你本日下山去,万难不成转头。我命阿初随你下山,今后以主仆相称,经心助你成事。”
我晓得师父向来推行“杀人须杀死,救人须救彻”的铁律,若要杀人,即便追踪万里,耗时数载,也要将其杀死。如果救人,也必当不畏艰险,竭尽所能,定要保其无虞。
“师姐,你此次去的时候不短,事情很毒手吗?”我笑着递给她一杯茶。
师父的声音清清楚楚传过来:“现在天下狼籍,生灵涂炭。严无病代天下百姓恳请龙衣女人,千万以天下为己任,解民于倒悬。此恩此德,没齿不忘!”
三人逦迤下山,到了山脚下,早已有备好的马车等待在那边。师姐驾车,我和奶娘坐进车厢里。
心潮正起伏间,奶娘走了出去,端着一盘新摘的生果。
又回身背对着我挥手说道:“去吧!去吧!此去任重道远,切不用心急。”
我听着师姐的称呼,虽有些不风俗,但想到师父的叮咛便也不再多想,朗声答道:“先去一趟焚城吧!临时看看火禄及现在治国如何。”
愿在天之灵保佑,他日必高建庙堂,迎灵以往,万世歆享!
谁叫你歪曲我爹娘犯上反叛,我便犯上反叛给你看!
师姐阿初走出去,她比我早入师门三年,是师父从狼群中捡来的野孩。她固然身有残疾,样貌奇丑,技艺却极高。她毕竟曾与野兽为伍,身上野性难驯,但对我一贯靠近,对师父也极其畏敬。
师姐听了,立即跪下对我行主仆之礼。
死在火禄及部下的冤魂何止百千?有多少人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但是他还不是还是稳稳地坐在龙椅上统治着全部南增国?
寒来暑往,我在孤绝山中居住十年,却不时不敢健忘这灭门的血海深仇。
守军烂醉灯不明。
我不但要杀了火禄及,还要夺了他火家的天下!
我再拜起家,见师父并无回身之意,只好说了声:“吾师千万保重。”方同奶娘及师姐下山去。
我点头,师父说得有理,她恰是明白了此中的事理,才会寄但愿于我去窜改这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