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下的街道上游人摩肩接踵,不下万人。
灯城之以是有此名号,是因为自古以来这里便以盛产烟花灯烛闻名,每年除夕至上元节,夜夜花火残暴,声闻百里。
酒过三巡,吕措问我道:“水公子此行意欲何往?”
此时灯城的堆栈根基上已经客满,多是各地赶来观灯和做买卖的人。
地上的仙泉涌、孩儿闹、多宝塔、琉璃彩蝶、珍珠蜜蜂,天上的登云梯、流星坠、十二虹、仙女散花、八部天龙,公然是烟花似锦,亮如白天。
奶娘把梅花香饼放进手炉,盖好盖子递到我手上。暖香溢出,令人昏昏欲睡。“蜜斯,你要夺那火禄及的天下,为何不在他都城大闹一场?反而要去边疆争那边边角角?”阿初问我。
南增东持两国夙来不睦,近十年已算承平,但两边均不敢掉以轻心。现在南增国太子火正亲身带兵驻守烨城,东持国亦摆设精兵与之对峙。
其他客人见了,多数嚷着老板退还酒钱,我见老板难堪,笑道:“这酒楼我包了,将各位尊客的银子都退了吧,我来描赔。”
脱手的那几小我也不过只会些粗浅的拳脚工夫,被我轻描淡写地挡开,扶了那人起来。我穿戴既华贵,技艺又不凡,那几个武夫不敢罗唣,纷繁走开。
花了比平时高上五倍的代价才赁下一间上房,晚餐亦是在房中吃了。公然天气刚暗,四周便燃放起烟花来。
我和阿初并奶娘坐在一家酒坊楼上临窗的位子,边喝酒边观灯,甚是风趣。明天也是我十六岁生日,不知不觉便又长了一岁。
酒保瞭了一眼,赶紧摇手:“公子爷不要问,那人是灯城第一不利鬼。未生之时便克死了爹,刚出世又克死了娘。收养他的人家被一场大火烧个精光,这小子十几岁就在街上流浪,现在已经二十好几。凡是靠近他的人没有不不利的,是以谁见了他都要退避三舍。现在大节之下如何又晃出来吓人?怕是要挨揍。”
我一笑:“我见兄长不是俗人,故而相请,切莫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