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来得及问,因为纸妖又一次惊呼,撑着他的肩膀爬起来,捂着嘴拧着眉,眼神古怪地盯着他看。
沉寂伸展,房间的氛围都呆滞了。
“……我把你采补了?”
唐玉笺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香。
采补是甚么意义?
少年看着她,幽幽反复,“你把我采补了。”
采补。
现在的少年全然没有防备,如一尊玉雕的人偶般斑斓而有害,呼吸绵长,轻拂在她的膝盖上,带着股醉人的香气。
想起来了。
床如何变挤了?
她问,“你不甘心?”
窗外江面上的水流声、杂役们打扫的声音,乃至呼吸声都消逝了,局促的板屋里温馨得令人堵塞。
一时心猿意马,没忍住又靠近了一些,视野落在对方脖颈上几点含混的红痕,越看越眼熟。
红红粉粉,楚楚不幸,还微微有些肿。
她之前绞尽脑汁想补的妖气为甚么不请自来?
等等,那边?
行动时,腰上传来一点重量。
金色双瞳冷冽斑斓,迟缓动了动,视野落在她撑在本身肩膀上的手上。
“……”
她猛地今后退,“砰”的一声,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可她来不及细叫疼,睁大眼死死盯着火线。
低头看着本身的手,堕入深思。
唐玉笺下认识感觉,他仿佛要醒来了。
头顶闲逛着纱帘,木雕勾画着紫檀荷斑纹。
但看她可贵情愿跟他说这么多话,少年点头。
光亮的肩头还印着一道吻痕。
那股异香是从他身上传过来的。
如何回事,睡一觉如何妖气这么充分了?并且还顺着少年身上的那股异香,持续往身上钻。
她细心感受了一下,不晓得是不是心机感化。
唐玉笺几近没法正视这个场景。
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但是很好听。
恍惚不清的浓雾。
她踉跄着,把过来扶她的少年强行推倒在地上,翻身坐在他腰间。
睡了就睡了,但是她一点影象都没了是如何回事?不是说那是一种让人飘飘欲仙的感受吗?
她又感受了一下,确切通体镇静,滋味很妙,妙不成言。
听不懂。
适值她还保持着趴在他身上吸气的姿式,这一眼算是人赃并获。
唐玉笺靠近了一点,眉毛拧着,悄悄吸气。
她迟缓睁大了眼睛。
唐玉笺完整复苏了过来。
半晌后她咬唇,谨慎摸索,“你是炉鼎啊?”
唐玉笺捂住嘴,想要尖叫。
她结结巴巴地问,“我咬你了?”
思来想去,唐玉笺拍了拍额头,脑海中灵光乍现。
并且还把人家睡得特别惨,弄得他一身伤。
唐玉笺现在脑筋里猖獗扭转。
醒来时,她先被一股没法描述的诡异香气吸引,闭着眼,嗅着氛围中的味道,只感觉通体镇静。
混乱陈迹的沿着脖颈锁骨一起向下,唐玉笺顺着散开的领口看去,呼吸卡了一秒。
大抵是好久没睡这么好了,唐玉笺转动脖子,抬手缓缓伸了一个懒腰。
“别咬我了。”他说。
“醒了?”他语气天然地问。
她这是在干甚么!
天呐她竟然把人采补了!怪不得他现在看起来那么衰弱!她如何把人给采补了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下一刻,浅眠的人翻开眼睫。
唐玉笺听着他的呼吸声,一动不敢动,重新到脚如石雕普通生硬。
她现在很想奉告那位朋友,她不但摸了,仿佛还睡了。
只是如雪的肌肤上充满了班驳潮红的牙印,像是经历过甚么不好的事情,能够用惨不忍睹描述。
干巴巴地咽了一下口水,她又收回了微小的声音。
他的视野比身上那股异香还要有存在感,唐玉笺心脏怦怦狂跳,被他盯得浑身高低一阵阵发麻。
唐玉笺脑海中已经补全了五千字活色生香的故事,那边少年拢着衣衿,垂着眼睫,行动又慢又矜贵,看着赏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