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新贡的男男女女,皮肉还是温热的,放上供桌时血肉仍在跳动。
凶邪降世,赤色月光漫过神龛班驳的裂缝,救苦仙君的金身法相在摇摆的香火中若隐若现。
“如何扯谎啊。”
不管做甚么,都会想到她。
他乐于看众生痛苦。
她小声说,“是吗?方才太黑了,没听到。”
睫毛上还挂着冰霜,一双圆润润的大眼睛像是含着水。
太一不聿抱住藏在石头后的妖物,被她抱起来。
救苦仙君,从不救苦,更遑论护佑百姓。
太一不聿在六界走了数百年,早晓得人道本恶。
他们越痛苦,他就越高兴。
命官的文昌宫离东极府不算远,他常邀命官来东极府饮茶,玉珩渡劫红鸾星动的时候,命官刚巧就在东极府上。
太一不聿拿她没体例,就如许持续被她抱着,亵玩着,抚摩,揉捏……
战战兢兢的给他出主张,“冷的话,不然跑两圈?”
太一不聿在想,太子喜好的是如许的人。
供桌上堆积的祈愿笺被罡风掀落,那些渗入泪痕的纸笺在泥沼中逐步腐臭。而他只是支着下颌,冷眼看着灾害来临,琉璃色的瞳孔中倒映出大水淹没最后一座村落。
不谨慎进入她住的山洞,又不谨慎被她发明了。
“玉笺,你说为甚么,我这些日子老是在想你呢?”
太一不聿想。
非常诡异。
太一不聿呼吸滚烫。
抚摩他的身材,用脸颊蹭他的额头。
“别动啊,小师姐。”
过分度了。
九重天外降下天罚雷火,业火红莲灼身噬魂,灼穿琵琶骨。
天宫镇不住他,就从镇邪塔的第九层请出玉珩仙君。
毫无逻辑的一句话。
睫毛上的冰霜全都被他用手指搓下来。
一百年多前,乡绅横行的村落有人祈愿。
祈愿之人用干枯的手指蘸着死去亲人的热血,以命相求。求救苦仙君降灾,毁了这徭役沉重,民不聊生的村庄。
还捏他的手和脚。
凡人造的是泥胎,供的是邪念,偏要将他雕成慈悲模样。
“你应当说……”
本来只是看到罢了,他画出过很多东西,对她没兴趣,也不会有旁的交集。
可那日,漫天大雪纷飞,白发红瞳的小女人将他从雪地里抱起来,搂在怀中。
除了那点歹意以外,还多出了一些他本身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动机。
“不是因为想看到他们不痛快才如许,而是纯真地想你。”
身材贴得没有裂缝,密切地依偎着她,“之前天冷很冷的时候,你不是会把我抱起来吗?”
这毫不是他的初志。他的打算是毁灭和粉碎。
他初度见到这只妖,是在玉珩渡劫转世,以凡人之躯居住人间之时。
“你为甚么一向躲?别动。”
“你是不是在节制我?”
一百年了,封印他无边法力的咒印锁链仍在脊椎里发展。
小妖怪微张着嘴,被他搓得跟着前后闲逛脑袋,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让他分不清红红的眼里是血墨,还是被他欺负出了眼泪。
比如现在,太一不聿绕过来捏捏她的耳垂,捏她的脸。
一阵寒意袭来,妖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被监禁在怀里,太一不聿垂下眼睛,看到小女人惨白的脸颊上出现浅浅的不天然的薄红。
太一不聿眯起眼睛。
为了去看这场好戏,太一不聿第一时候放了牵丝傀儡下界。
太一不聿垂眸看着面前白发红瞳的小女人,面庞在雷光的映照下更白的更白,红的更柔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