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那以后的一个夜晚,他尝到了甘泉普通的血香,充盈精纯的灵力一刹时伸展进四肢百骸,刹时便将他打通了人形。
“本来这个东西这么好用。”他笑着说完,将瓷瓶放在桌上,出门招来了护院,暴露惊骇的模样,依在门框上轻荏弱弱地说,“这位客人醉倒了,方才将近发疯,你们快将他请出去吧。”
就在唐玉笺觉得对方要做些甚么的时候,咚的一声闷响,天族像块破铜烂铁一样倒在地上,阿谁动静恰好是他头颅撞到地板上收回来的。
偶然会把它从笼子里抱出来,抱进怀里。
“你那天骗了我,”唐玉笺问,“为甚么?”
唐玉笺才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现在却反而在他眼中成了罪人。
妖物们大多没甚么同类相食的负罪感,他只是衡量了一下兔笼的重量,和打猎的白氏国猎人来回折了价,就将他们买下了。
“我想这一次你会来找我了,可你为甚么没来找我?”
在他背后,兔倌笑盈盈地站着,手里拿了一个小瓷瓶。
好没种,她正要走,却被人挡住了。
兔倌紧紧地盯着她。
唐玉笺冷眼旁观着他的演技。
唐玉笺晓得他在说甚么,现在没有比这件事更轻易刺伤她的了。
唐玉笺抬眼看向他。
唐玉笺长得唇红齿白,脾气灵巧讨人喜好,心肠也软,整日没心没肺,却会顺手做些功德。
唐玉笺确切不记得。
他们天族,有几个殿下?
“现在瞥见你,我仿佛有点明白了。”
房间不算小,内里堆满了客人送的小物件,瓷瓶玉石,金银法器。
唐玉笺心脏狂跳,眼睁睁看着醉醺醺的天族迟缓撑着上身从桌子前站起来,眼睛紧舒展着她。
关上门,全部屋子就变得温馨下来。
她后退两步站远了点,看到兔倌眸光变幻,染上几分逼真。
但他也不急,换了神采,“本来还在想如何让你们分开,但现在仿佛不消难堪了,仿佛有人会将你们分开。”
唐玉笺看着闭合的门,内心感觉不妙。
兔倌笑容更淡,“你看,你底子不记得我。”
他的眼神像淬了毒,“是你吧?那晚别的妖都死了,你是独一一个活着的,我美意放你分开,你却害我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