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挺身的贤川蓦地昂首,只觉脸颊蓦地急厉掠过一抹冰冷凉意,一刹时胸口一痛。蓦地一下震击以后,他身子微微一晃,向前绵绵有力的仆下,咕嘟一声沉了下去,只在水面漂上一抹淡红赤色。
一阵风蓦地吹过,树枝摇摆,数片树叶悠悠飞落。
贤川喘气一会,悄悄点头,略略复苏些许,听到日差大喝,悚然一惊,我毫不能死在这里!他双手冒死尽力一撑,就要挺身,昂首去看。
贤川见大得胜利,表情放松之下,俄然间只觉满身疲惫至极,有生以来从未如此倦怠,体力耗损殆尽。身子一软,微一摇摆,就要倾倒。仓猝双手一撑,跪趴在水面。不由自主地俯下头,脖子上仿佛压着一座山般沉重,难以抬起。
这半晌的工夫竟是如此让人煎熬孔殷。
日差好像回光返照,蓦地间挺直了上身,本来暗淡板滞的青白双眸刹时神采奕奕。
鬼灯冷月眼中寒芒暴涨。晚了!水遁,水铁炮之术!他瞄着贤川脑袋的食指上闪现出一颗大水珠,蓦地大水珠激射飞袭,枪弹普通迅猛凌厉!一旦对准,这是必中的致命忍术!小鬼去死吧!鬼灯冷月眼中闪现着极其称心的奸笑。
他魔头般狰狞扭曲的脸上双目赤红,胸口因狂暴的肝火不住狠恶起伏。
日差顾不得痛苦,蓦地间大喊:“快躲!这会致命的!”他发声之猛,嘴角血滴为之飞溅。
鬼灯冷月仇恨欲狂,盘算主张,缓缓抬起左手,做脱手枪手势,食指蓦地一伸,瞄向了贤川脑袋。
此次入彀倒不是他一时粗心,换做旁人,只怕成果还是如此。
此时此景,止水一颗心似要跳出血肉恍惚的胸膛,狂喜难以按捺,双手冲动得不住颤抖。果然胜利啦!这小子!
即便重伤,但一张起爆符就想要我鬼灯冷月的命,的确痴心妄图!
危急之间,止水深呼一口气,咬着牙,颤颤悠悠地缓缓站起,挺身树枝上冷然盯着鬼灯冷月,双手已是夹着八枚手里剑,作势欲打。
止水讶然一怔。这是甚么忍术?他自知能强撑着站稳来威慑鬼灯冷月已是不易,怎还该轻举妄动?是以固然焦心忧愁,却更惊骇暴露马脚而不敢打脱手里剑来滋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