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五星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你,你,哎!你说说你,如何这么不利,嫁给那么个病秧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位高权重又如何?还不如嫁给你三姐夫和五姐夫这类混球呢,贱性命都长,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纳个妾,逛个窑子啥的,也比九殿下那种病秧子强!搞不好你明天刚嫁出来,明天他就嗝屁着凉,被人抬出来了!”
“三姐……五姐,喝茶。”
云七夜点头,不过,她也懒得去多想。
“五姐说的是。”忙不迭点头称是,云七夜悲伤地吐了口气,拧眉噘嘴,渐渐低下头去,一副欲哭难忍的模样。
从小到大,她们家老七就是个怯懦鬼,唯唯诺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十天半个月的窝在她的院子里不出门,也不晓得在搞些甚么。也难怪每次爹都要肝火冲冲地奔进她的院子里,想来定是叱骂去了。
左看,三姐的右脸。
一向到天气乌黑,云德庸还没有返来。哭骂的也累了,云三月和云五星终是等的不耐烦,恨铁不成钢地教诲了云七夜几句后,便各自坐了肩舆回夫家去了。
说到这里,她竟然有了一种残暴的称心,她痛,别人也得更痛,“好歹我夫君每日都在家,不像五妹夫,不晓得还认不熟谙回家的路。”
“喝喝喝,就晓得喝!这都甚么时候了,你另故意机喝茶?你就不怕当孀妇?”一声娇叱,云五星瞪大眼睛睨了云七夜一眼,直直将她递给来的茶水骂了归去,“哼,瞧瞧你那副德行,那里像是云家人?”
昂首,她怯怯。
嗯,五姐说的很有事理……
一句话,云三月的神采立即沉了下去,眼眶中敏捷郁积起了水雾,泫然欲泣。她家相公三年纳了两房妾,实在叫她这个主母尴尬。但是,她云五星又好到那里去了?脾气霸道好妒,五妹夫压根都不敢回府,每天流连青楼娼馆,和她家相公一比,的确有过之而无不及!
谁想,天子竟然立了母族式微的大皇子宁远,实在让人措手不及。特别皇后一党,上书谏言,闹腾了好久。
但是吧,这个亏蚀的买卖不能做啊。
各怀心机的三人,接下来的几个时候,一个哭,一个骂,一个呆。云七夜窝在角落里,耳里听着老三的闺怨哭啼,眼里看着老五的头发,哇,就仿佛被雷劈中一样,竖得老高,嗯,估计是气的。
再说这世上的至心假心,她分不清,也懒得去分。做人嘛,得过且过就是了。嫁人,也一个样儿。
右看,五姐的左脸。
毕竟,一个将死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