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个罪臣之女,一个无盐丑女,皇上岂会考虑?那妾室的名额,岂不是会落在……
思及此,他对劲地哼哼了两声,可话又说返来,汪太傅怎会俄然背叛宁止一方?
他想不明白,六皇子不是聪明人,此次倒是灵敏了,莫不是有甚么能人异士,在背后给他出主张?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
是谁呢?
司徒井然?六皇子宁辉,还是九皇子宁止?亦或者,是那些刁民?竟然敢诽谤他一家的清誉!一想起那些不堪入耳的贩子传言,他的眼里尽是戾气,恨恨地握拳捶向一旁的雕栏,如果叫他晓得是谁在背后如此诽谤他,他定要拨了那人的皮!的确就是狗屁连篇,臭不成闻!
“救我……求求你……救我。”
思及此,柳之效重重地叹了口气,交代了下人几句后,回身出了女儿的内室。
床上,女子闭着眼,眉头紧皱,额上尽是虚汗,嘴里时不时收回几声惊骇的梦话,在睡梦中还是不得安稳。本来光亮细嫩的左脸,现在覆着厚厚的纱布,微微排泄几道血丝和玄色的药膏,直直遮了半张脸。
街边的酒楼,酒旗顶风招展,客人满座。觥筹交叉间,伴计来往其间,实在热烈不凡。加上一批批簇拥而至的江湖人士,乾阳各大酒楼堆栈的买卖好的不得了!
“嘘,可别胡说,甚么天子不天子的,如此大言不惭的话,如果叫人听了去,可得砍了你的头!”顾忌着大庭广众,一名客人谨慎地望了望四周,见没人偷听,才安了心,扭转头来低声道,“再说,流凰公子还在,哪有你作威作福的资格?你能打得过人家不成?”
院里,春光光辉,光影如醉,他的表情倒是一片阴霾,一股郁气结在胸口,憋闷的很。流凰令,黑衣杀手……
“不过话又说返来,还是流凰令来得短长!”男人吃着花生米,两眼放光,身子忍不住前倾,冲着同桌的人羡慕道:“如果我能掠取下贱凰令,哼哼,那可就是江湖的天子咯!”
越想越感觉局势诡异,柳之效不由深呼了几口气,竟徒然生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发急,有些堵塞。那感受,就仿佛被人用看不见的绳索套住了脖子,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朝堂之争云诡波谲,纵使皇上已经立了大皇子为太子,但皇后母族强大,五皇子宁肖贵为嫡子,谁晓得大皇子这太子之位,能不能撑到最后……
思及此,柳之效从鼻子里收回一声冷哼,司徒井然啊司徒井然,的确是活得不耐烦了!谁还没个背工?他如果能被司徒井然牵着鼻子走,那他就不是左相柳之效了!
柳之效愤怒地踢了一脚近旁的花盆,那花盆咣当一声摔在地上,折损了很多花枝。他不解气,又狠狠地将它踹了好远,直到闻声花盆的分裂声,贰内心才舒坦了些。笑话,就算思月嫁不出去,老死在左相府,他也不会把她嫁给宁止!
昨夜遇袭,她脸上那道剑伤固然已经止血,但深可见骨,大夫说定是要留疤了。
也不知这几日如何了,好事接二连三,方才宫里的又来信,说汪太傅那故乡伙竟然背着他,私行谏言皇上,要为九殿下纳妾,内里竟然另有思月的名额。
“你这动静太慢了吧,我们上午就传闻了!不过也没啥可怜悯的,那种人啊,哼哼,该死他戴绿帽子!谁叫他老惦记取我们的钱,客岁的苛捐冗赋,好几项都是他的骚主张,现在倒是讽刺,被别人惦记了老婆!”
“哈哈哈哈,有理有理!”
……
“可不是嘛,我看你小子是魔障了,清楚是痴人说梦,痴心妄图!”
至于那其他的两个名额,司徒井然犯事露了马脚,他的女儿就不算甚么东西了。郑太傅家的女儿,天生貌丑,和她的才名一样,那是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