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好呢。”孩子忍不住鼓掌。
宁止坐着,云七夜趴着,两人在花草的簇拥中,独享这倾城美景。闻到的,是风信子捎来的香味,有清脆的草香、浮动的荷香、野花的天然香。
她打了个酒嗝,点头,“好呀,我最喜好听故事了。”说完,她又趴回石桌上,闭眼含混。朦昏黄胧的,闻声宁止在讲故事。
她晕晕乎乎地坐起家来,含混道,“天上的星星掉下来了么?”
宁止沉默了半晌,嗤笑,“但是他的母亲,为甚么要如许?”
云七夜如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道,“他母亲,应当是用心这么说的。她怕他着凉,让他从速归去,她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郑远率先道,“殿下,末将送您归去吧!”
甚么时候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就见房里一片星光灿烂,成了星空陆地,数不清的流萤飞舞。
姬梦蓝?
月高风黑夜,杀人放火时。这是要干啥?杀人灭口啊?
很快,四周都是这些小东西,它们安闲地飞来飞去,忽前忽后,忽高忽低,无数只萤火虫一闪一闪,好像一串串小灯笼,织成无数条纵横交叉的彩带。它们三三两两,结伴飞着,星星点点,从远处看去煞是斑斓。
云七夜挥手,“我那里晓得。但必定有猫腻啊,她那么和顺的好性子,嗝……”
宁止扶着她,也不晓得在想甚么,半晌后又问了一句,“你……相公叫甚么名字?”
林子里,有一处新建的亭子,亭子里有一个石桌,围了一圈石凳。宁止坐了一个石凳,云七夜坐了一个。
好久,两人就这么悄悄地坐着。夜里的树林喧闹,偶尔能闻声几声鸟鸣虫叫,另有风吹过树梢头的沙沙声。
宁止回过神来,他伸手,悄悄扒开云七夜的头发,将那只萤火虫放了出来。
“谁呀!”他叫了一声,仓猝跑去开门。房外,人影缓慢地跑了,黑暗中,他只瞥见一抹粉红色的衣裙,那背影,似极了母妃。
云七夜甩了甩头,用手撑住脑袋,感觉这个故事,有点耳熟。“哦,这个小孩儿好不幸,和你仿佛。”
云七夜想了想,“人家都叫他老不死的,说他是万年的王八成了精。我也不晓得他现在在那里,或许,搞不好,哦,能够已经死了。”
“……对。他从速端过来,喝了一口,那汤的味道真好,清楚就是母亲的技术,因为只要她母亲,会往内里再放一些陈皮碎末,喝起来酸酸甜甜,生津又开胃。他欢畅极了,乃至顾不上穿鞋,端着银耳汤,赤着脚去找母亲。他想,或许母亲有难言之隐,或许母亲还是很爱他的。他一起小跑到了母亲的房外。他说,母亲,开门啊,我是……我是阿止,是不是你给我熬的汤啊?”
宁止不疾不徐,缓缓道,“她生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她爱极了她的孩子,教会了他很多东西。她真是这天底下,最和顺,最好的母亲了。最起码,在这个孩子九岁之前,是这么感觉的。”
宁止讶然,他一向觉得,她是个在蜜罐子里长大,无忧无虑的首富幺女。这才反应过来,是了,她这一身的工夫,那里来得轻易,必然也是吃了很多苦头的。
宁止看着她,好久后,淡淡道,“云七夜,我同你讲个故事吧。”
不经意地扫眼,微微留着一点裂缝的窗外,竟然有一双和顺的眼睛,有人在偷看他。
身后,秦宜无法地点头,殿下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好歹扶着点啊。
“殿下慢走!”世人忙不迭起家,恭送宁止。
宁止黑脸了,“就是你夫君、丈夫、外子、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