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们出来看看殿下吧。”
满嘴是血,他的声音里有着扯破的倦怠和挣扎,“母妃,太痛苦,太绝望。我感觉……好累。你恨,而我何尝不恨我生在这个世上?若不是怕你悲伤,我早就……早就他杀了,又如何会对峙到现在?”
“好。”
哭甚么?
爱得越寒微,就越该死蒙受踩踏,这是咎由自取。若想立于不败之地,任何人和事,你只要不动情,不爱。
感谢心依染痕的花花!
少年的眉眼一动,硬生生地咽下那股腥热。
“小眉,本日是殿下母妃的忌辰,她最喜好兰花了,你在祭台上摆好了么?”
“摆好了,摆了好大一捧呢!”
却也未曾喊疼,他寂静地看着女子,淡淡出口唤了一声,“母妃……”
一步一步的算计,他逆天而行,终是到了如此的境地,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他而去,亲人,仇敌,陌生人……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滑过那道光影,刻在了影象的深处,怎也刮不去了。
眉眼微动,他模糊感遭到了近身有人,脸上有冰冰冷凉的液体。想要睁眼看看如何回事,但是脑筋里倒是浑沌一片,满身高低酸痛的狠,怎也使不上力量来。一晚的梦魇催生,有股郁气憋涨在胸前,他大口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氛围,好似下一刻就会堵塞而死。
“殿下?”
女子扭过甚去,独自看着镜中的本身,不再看他。“阿止,我说的你明白吗?你就是我和你父皇之间的……恶梦。”
发簪、胭脂盒、眉笔……乃至花瓶!
薄弱的衣衿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男人睁眼,最后看望了一眼那道光影,终是回身拜别。
那便是不能动情。
那光影里,又换了年日,女子的华贵高雅不复,她披垂着满头的乌发,面色狰狞地嘶喊着,发疯般的将能抓到的东西狠狠砸向面色惨白的少年!
“阿止,你可知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她看着少年,顿了顿又道,“有很多事情,有着一层夸姣的假象。一旦等你揭开那表层,那边头的东西,实在早已腐臭得令你作呕,夜夜恶梦。”
天与地,黑与白,爱与恨……不能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