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清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柔声问道,“如何了?宁哥哥你不喜好吗?”
她不由却步,悄悄地站在帐口,略有些茫然地看着帐内的世人。郑远,秦宜,几个副将,竟然另有不知何时赶来北齐的陈管家。以及坐靠在床上的宁止,再就是……坐在她昨日位置上的若清瑜。
头顶的悠远苍穹,新月初升,点点繁星,一颗、两颗、三颗……不远处的林子,猫头鹰蹲在树干上,转悠着夜的眼睛。
宁止眸色微动,云七夜看得细心。
她站在帐口,一瞬竟有些宽裕无措,她不晓得他们在说些甚么,也不晓得他们在笑些甚么,只能这么看着,只能这么听着。像个俄然闯了出去,坏了氛围的局外人。
若清瑜又坐回椅子上,她垂眸,不若方才的欢乐,不由唏嘘道,“我自幼喜好兰花,常日里会做些小东西,不想昨日竟派上了用处。现在想想,昨日真像一场梦呢,哪想清瑜的拯救仇人竟然会是九殿下。我还一向公子公子的叫,真是失礼极了。人说大恩不言谢,清瑜也只能做些小事酬谢殿下了。那兰花安神埋头,最合适殿下了。”
枝桠树下,一匹矫结实硕的黑马,其上一袭烈焰火红,悄无声气地行在乌黑的夜里,徒留一串串马蹄印迹。也不知为何,明显一人加一马,相伴而行,却徒然令人生出了形单影吊之感,说不出的孤寂。
见不得女儿家落泪,郑远率先道:“瑜女人莫哭,殿下身子不是好转了么?这但是件欢畅的事情,不兴落泪。”
闻言,若清瑜抿唇,娇笑道,“不是,清瑜不偏疼,宁哥哥的香囊和殿下的一样。”说完,她扭头望向宁止。
看不见她的神情,宁止微微蹙眉,脱口问道,“如何,昨夜睡得可好?”
可若清瑜说,她的香囊和宁止的是一样的。但宁止的是墨兰,而她的是蒲公英。
身后,目睹云七夜拜别,宁止的眉头微蹙,想要叫住她,待到张口处,却终是没有开口。
那一刹的感受,如同那一日在海上,她在船舱里瞥见昏倒的他。
很快,云七夜从梦里醒来,她惊叫一声,蓦地坐起家来,身上的被子已经掉在了地上。她大口地喘气着来之不易的氛围,难掩面上的惊惧,眼看帐内的安排,半晌才将神态拉回实际里。
她递到了云七夜的面前,笑道:“这些兰花糕但是清瑜经心筹办的呢,本日一夙起来便做了,宁哥哥若不嫌弃,就尝尝吧。方才大师吃了,都说味道不错,就连殿下也说喜好。宁哥哥你是殿下的贴身大夫,口味应当差不离的,必然也会喜好的。来,快吃一个吧。”
如此悲戚却强行哑忍的模样,不由叫世民气下一揪,怜悯哀叹。
眼看窗外的日头,快辰时了,也不晓得宁止如何样了?
但是,仿佛不好受的人,只要她一个吧……
一字一句听着,世人皆是怜悯地看着若清瑜,愈发感觉她和顺仁慈,虽说出身寒微,倒是不亢不卑,得体风雅,涓滴不输于那些王谢闺秀,仿佛一名小家碧玉,蕙质兰心。总之,真是个好女人啊。
说着,她转而看宁止,“清瑜一向住在北齐,不是很体味乾阳,更不体味殿下,未曾想殿下竟然也喜好兰花。之前,我一向听外定义殿下为人冷酷,性子很冷。但是清瑜可不以为,能爱花,殿下的内心必然很夸姣,有着细致的豪情呢。”
说着,她昂首望向宁止,眼眶蓦地便是一红,泫然欲泣,“只盼殿下的身子能快些好,安然安康。”
不刻,若清瑜蓦地抬脚走到她的跟前,将一只红色的香囊递给了她,欢乐道,“宁哥哥,你看,今早我也给你做了一个香囊,送给你。也不晓得你喜不喜好,你如果不喜好的话,我能够再给你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