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
柜台前面坐着一个魁伟的秃顶壮汉。看着年青人推过来的东西,他倒没有像酒馆里的其别人那样大惊小怪,只是昂首深深地打量了年青人几眼,便接太长刀和人皮细细地查验起来。
因为从看到那把断刀的第一眼,他就晓得这年青人说的是真的。
秃顶领着年青人出了柜台后的一扇门,又穿过一片长廊,进到一间点着数盏烛台的大屋。
饶是大胡子做了一辈子猎人,见多识广的他也不得不感慨,这是多么漂亮的一副面孔。
肖恩一时语塞,心想就算结婚和膝盖中箭都得单膝下跪,硬扯在一起也实在过于牵强,但为了不冷场,还是规矩地问道:“那您结婚多久了?”
四周的群情声越来越大,一些资深的猎人乃至上前和柜台后的秃顶互换着查考证物的定见。
这句话意味着任务被鉴定完成,任务嘉奖的发放也即将灰尘落定,酒馆里顿时响起一阵羡慕之声。
秃顶看了看肖恩,淡淡地说道:“了不起,我在你这个年纪除了苦练剑术以外还一无所成。”
去猎杀像碎骨者如许的凶神?
如许的一张脸再跟时髦长外套、极新锁子甲和锃亮狼皮靴搭配起来,就不会让人产生油头粉面俗气不堪之感,反而会感觉豪气逼人,俊朗不凡。
“可他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大胡子搓了搓刚才因过分骇怪而有些发凉的手,喃喃自语道:“这小子之前都经历过些甚么啊……”
秃顶脸上对劲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后淡定的一摆手:“年青时的事儿就不提了,实在当年我和你一样也是个赏金猎人,直到我的膝盖中了一箭,才来到了这里。”
不过更让大胡子留意的,是这个年青人的眼神。
“以是,呃,您看我们是不是该谈谈兑现任务嘉奖的事情了。”
大胡子回想了一下本身在不到二十岁的时候都在干些甚么,随即自嘲地摇点头。
肖恩一愣,下认识地朝中年人的腿看去,刚才他领着本身走到这间屋子,一起上并没有看出一点瘸的迹象,莫非是规复得非常好的原因?
终究他甩了甩头,将那些可骇的画面临时从脑筋里赶开,然后眯起眼睛开端细细地打量阿谁坐在墙边正端着酒杯小口抿着,仿佛不太风俗这类发酵麦酒味道的年青人。
那冰冷的刀尖裹挟着劲风切开本身半边脸的绝望时候,至今他还影象犹新。
与刚才只看到一个背影分歧,他现在能清楚地看到阿谁年青人的面貌和脸部神采。
就算干掉碎骨者的另有其人,只是让他拿着证物去兑现嘉奖,大胡子感觉本身在阿谁年纪恐怕也做不到像这个年青人这般信心实足、安闲不迫。
这类气质他在尼洛爵士的眼睛里见到过,乃至在碎骨者的眼睛里也见到过,每次见到这类眼神,都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面前这年青人扫向四周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沉稳和淡定,仿佛他方才完成的并不是一件能够会颤动北境的大事,脸部神采也完整看不出一丝造假以后的揪心和忐忑,就像这统统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阿谁时候他还是“北国战锤”尼洛爵士的侍从,除了鞍前马后地奉侍骑士老爷以外,就是整天跟他家里的侍女调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本年应当二十二岁了吧。”他扭转头向独眼问道。
那是一种就算一条龙横在面前,也敢毫不踌躇拔刀上前的嗜血斗志。
终究,秃顶结束了查验,将长刀和人皮收好以后,站起家冲年青人招了招手,说道:“先生,请随我来。”
在获得必定的答复后,他用下巴一指阿谁年青人,感慨道:“这小子看上去比你还要年青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