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在前面看得逼真,突然一声冷喝:“不想死的,给我爬着滚蛋!阻我前路,照杀不误!”
慕容令点头轻笑着抚了抚马鬃:“鹰犬欲为所用,不熬一熬,如何行呢?不然未伤敌,先伤己,岂不是笑话么?如此狠辣果断,确吾所需;但毕竟,非我族类啊……”
一旁的夏侯霸赶紧出声。
“正因为该死之人因承平而活,腐蚀世道,这才逼得该活之人不得已坠入这该死的乱世!”
李诚话到最后,右手一摊,自有一名坞卒将长戟奉上。
夏侯霸顾不上消化李诚的话语,仓猝劝止。
最早被推搡着进入大营的,是小型坞堡的将主们,仿佛待宰的猪羊,战战兢兢的在先人的催促下,一步步挪了出去。
“汉家子中,亦有雄乎?”
挤在营门口的韩文成,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搏斗。
终究有反应过来的人,抱着头一把跪倒,瑟瑟颤栗着祈求能捡回一命。
营外的还好说,作鸟兽散,手脚并用的远远躲开也就是了;营门之处,以韩家为首的坞卒,则进不得入营,退不得将令,躲闪又不得空间,生生用血肉之躯吃下了统统箭矢。
连对着渔阳军也未曾放过几轮的箭矢,不要钱似的对着营门以后倾泻而出;而于禁麾下的枪兵兵器,更是不管不顾的横劈直砍,誓要杀光面前的每一个活人!
尽能够的喊了这一句后,于禁的眼中,久违的血光一闪:“统统人,给我杀!存亡一瞬,非敌即我!不闻令,不准停!”
李诚微微抬首瞻仰,另一片时空的同一片星空下,就有那么一个朝代,沦丧胡骑。底层麻痹求活、中层贪腐淫奢、高层愚民维统。
于禁眼尖,一刀将杀得红了眼的几名坞卒的兵器架开,再度扬声道:“跪地不杀!”
“不想死的,捧首伏地!营外之人,后退百步!”
“众生相?”
“仲权,你说过,身处乱世,却不肯为闭幕乱世做出尽力的人,本就该死在乱世。但是你却不知,承平世下,该死的人……更多!”
最惨的是已经入营的将主和亲随们,连反应的时候都没有,稀里胡涂就被当场格杀,死不瞑目标,绝对不在少数!
拔列通作为亲信,固然不清楚慕容令接下来的详细打算,但对于慕容令克日来的行动目标,还是相称体味的。
于禁得令的一瞬,也不管火线将主是否无辜,压溃刀刀锋一闪,就是两颗人头落地!
“我等所走之路,将来会阻了多少人的前程、抢了多少人的繁华、威胁了多少人的性命。兴复中原,则千万外族特权将无;惩恶扬善,则千万食髓蛀虫再无安身之处!但是正因我等有此自傲:以汉主胡,包涵四海,可划一而交;以勤抑惰,立规立矩,则贫富无怨。故而这一起上的挡路之人,非论是否志愿……便都是,该死之人!”
…………
“说甚么为汉家重开一片六合,说白了也只是我等的功业之心。说不得,北地里有多少汉人,当着主子,反倒镇静的很。”
就在统统将主都即将入营的时候,特地缀在最后的韩文成给了摆布亲信一个眼神,俄然齐齐对着前面的人就是用力一推,同时高喊道:“李氏不义!陷我即是死地!今当随我讨之!”
而起初进营的温祺则在听到声响后二话不说,埋着头就朝一旁无脑冲去,再度抱住木栅栏就不放手。
戟尖轻点火线:“擒了韩家将主,余者不究;擒不住韩家将主,则韩家坞千人坞卒,一个不留!”
“仲权,我晓得本身在做甚么。”
更不要说对于一个主将而言,如果被这类一时殛毙的快感所摆布,则结果不堪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