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妃记得这两个宫女,是前次皇后送过来给她的那批主子之一。那批主子被她用各种借口和来由措置了一部分,剩下一些无关紧急的全被她放到内里专干洒扫一类不首要的活。
但是他们也不想想,她在宫里没争过林嫤,他们在宫外不是也没争过林家吗。
然后她又听绿衣宫女对她开口道:“娘娘,奴婢思疑侍茶是长坤宫的特工,前次奴婢还瞥见她和长坤宫的慕枝在假山里避着人说话。”
绿衣宫女道:“这奴婢倒是没有听清楚,她们说的很小声,奴婢没听清。”
吴贵妃不蠢,家里父母兄长说的再好听,说甚么让人进宫来帮她,不过是看她这些年在宫里毫无建立,不想将鸡蛋全数放在她这一个篮子里。特别是前次争夺继后的位置失利,让他们对她更加不满,只是碍于她贵妃的身份,以是只能旁敲侧击表示给她找个帮手。
若她真的让吴家的女人入了宫,宫里两个姓吴的,吴家到底会支撑哪一个可就不必然了。如果她再生出皇子,连二皇子的职位都会遭到威胁。
吴贵妃又迷惑起来,皇上不肯与皇后同房,那必然是对皇后不对劲,那皇上又何必在长坤宫过夜两个月,只为了给林家面子?或者说是为了太子?
玉簟道:“秀女初选的名单已定,国公爷想让贵妃保一小我进宫。”
吴贵妃又气恼起来,将手上拿着的一根簪子扔到打扮台上。
吴贵妃听完气得用力的拍着桌子,气道:“本宫早已跟父亲说过,宫里有本宫和二皇子就够了,别打甚么送女人入宫的主张。”
绿衣宫女“哼”了一声道:“门早上就掠过,且那又不是分派给你的活,你说擦门谁信啊。”
吴贵妃端起茶碗,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玉簟低头恭敬道是,接着又道:“娘娘,奴婢本日从彤使那边查到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吴贵妃听着脸上一动,对玉簟使了使眼色,玉簟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吴贵妃看向玉簟,看着她脸上的神采,顿时明白过来了,只怕家里跟他们暗里已经结了盟。
“那又是谁?”
吴贵妃顿了一下,放动手中的耳环,“哦”了一声,道:“胡昭容倒是有一手,不过皇上也该回到后宫别处来了。”
玉簟也道:“尚功局的李司珍与李彤史是同村的老乡,常日交好。李司珍的兄弟在宫外替她过继了个儿子,李司珍便请了一些姐妹喝酒道贺,李彤女好这一口,喝醉了以后便把这件事透漏了出来。李彤史醒来后虽不承认这件事,但李司珍感觉这件事多数是真的,就告到了奴婢这里。奴婢去问过宫里的老麽麽,也都说皇后眉宇未散,还像处子之身。”
阿谁叫夏蝉的宫女哼道:“我就是看你不扎眼,因为我早就思疑你是长坤宫的特工,以是一早就重视你了。娘娘您看,公然被奴婢发明了。”
昭阳宫里。
吴家是早有再送女人入宫的筹算,且不止一次跟吴贵妃提过。上一次吴家提出这个要求,是想送吴贵妃的兄长宣国公世子的嫡长女入宫,气得吴贵妃直接给这个侄女赐了婚。
玉簟从门外走出去,吴贵妃正对镜卸妆,玉簟凑到她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吴贵妃惊奇道:“父亲和哥哥是不是胡涂了,他们跟林家才是姻亲。”
玉簟道:“皇后和皇上并未圆房。”
吴贵妃道:“有甚么话就说。”
那宫女一出去,便指着侍茶道:“娘娘,我看到侍茶在门外偷听您们发言。”
吴贵妃眉毛弯了弯又表情好起来。
吴贵妃“哈”的大笑一声:“搞了半天,帝后同宿两个月,都是盖着被子纯睡觉呢。”又不屑道:“大婚两个月,却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本宫道她有多大的底气,现在看来,真是不知她有甚么好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