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用熏热后的干棉布持续替林嫤擦头发。
“娘娘。”穆清低声唤道,然后用眼神劝她去御前。
过了一会,天子却感受胸前一片温热的湿气。
林嫤默了默,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回应。
最后代界都是静悄悄的,只余东风拂过树枝的沙沙声。
万公公捧着天子的衣服走到她面前,哈腰唤了声“娘娘”,然后将手里捧着的衣服递到她的跟前,很较着是想让她出来服侍。
而穆清则已经将衣服双手接了过来,然后眼睛看着林嫤。
天子重新将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温声道:“朕并没有怪你,你若不喜好,那便不要了。睡吧,乖孩子。”
天子正由尚宫和宫女奉侍着脱衣服,林嫤看着印进视线的那具精干的男性躯体,还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然后背过身去。
女子也爱名声,就是浅显人家的正室,听闻庶子病了也要过问一二,以表达本身的贤惠,何况她现在是皇后。自古皇后没有不爱贤名的,连后宫妃嫔都恨不得在本身脸上刻一个“贤”字,何况皇后。
天子低头看她,只瞥见她暴露在衣服内里的肩膀上一片乌黑的肌肤,肌肤细致而晶莹,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上面仿佛还泛着一层温润的光。
万公公赶紧跪下道:“主子不敢!”说着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汗。
天子返来得比林嫤预感的要早。
林嫤咬了咬唇,终是跨不过内心的那关,道:“皇上,臣妾出去等您。”然后仓促分开沐房,只给天子留下一个背影。
林嫤站在门口有些踌躇,不晓得该不该出来。
万公公从沐房外蹿出去,哈腰回声道:“皇上,主子在。”
天子替她擦了眼泪,柔声问道:“如何了,元元,别哭。”
林嫤微点了点头,然后促狭的笑了笑,道:“本来皇上也怕谎言四起,皇上富有四海,我还觉得您甚么都不会怕的。”
“皇上?”林嫤惊奇,趿了鞋子从躺椅上站起来。
林嫤只能硬着头皮带着穆清出来。
天子点了点头。
天子走到她中间坐下,悄悄握了握她抓在床沿上的手,叮咛身边的人道:“寝息吧。”
林嫤哽咽着声音道:“我也不晓得本身如何了,可我就是忍不住,我惊骇,皇上。”
天子瞪了他一眼,道:“还不从速过来服侍。”
林嫤连脚指头都是严峻的,十个脚指头向内曲折,她的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然后她仿佛连呼吸都不会了,脸上不知是因为憋的还是羞红。
天子看了她一眼,然后向外喊道:“万春。”
林嫤埋在他的胸口,悄悄的点了点头。
天子道:“装模作样的体贴,倒不如不体贴。”顿了顿,又道:“你很好,朕愿你一向都如许坦诚,不会窜改。”
这让天子又想起了七八年前,阿谁救下泰儿后抱着他的脖子,颤抖着声音说“怕,好惊骇”的女人。
“如何这个时候洗头发,也不怕着凉。”天子道。
这让她又想起那具精干的身躯来,脸上微红的垂下头。
天子将她的衣服拉了上来,挡住了那一片晶莹的乌黑。
幸亏这时她的头发也干了,穆清三下五除二将她的头发结了个髻,用一根簪子绾着。
林嫤道:“皇上返来的时候神采轻松,看模样四皇子并没有大碍。”又笑道:“皇上是不是绝望了,臣妾但是做不来贤后的。”
“皇上如何这么快就返来了?”林嫤问。
天子叹了一口气,到底还小呢。
而寝殿内里,林嫤躺在床上,满身却像是一张被拉满的弓。
月光亮白。
天子走出去的时候,林嫤还在晾头发。